欧洲国家游历,会走进众多名人故居,那是一处处让人景仰和回味无穷的纪念地。
位于瑞士伯尔尼克拉姆大街49号的爱因斯坦故居,是个连厕所都没有的普通小楼,一楼是咖啡馆,30多平方米的二楼被隔成两小间,更小的后半间仅能放下书桌,前面的墙上贴着爱因斯坦著名的相对论公式:E=MC2,上有一行醒目的字:“1905年,突破性的一年。”爱因斯坦搬走后,这套小公寓一直出租到1979年,后由民间组织“爱因斯坦协会”买下,作为大师的故居对外开放。
萨特和波伏娃当年写作的德佛罗朗咖啡馆与其相似。咖啡馆是巴黎街头随处可见的带玻璃廊篷的那种,楼上摆着8个小咖啡座,屋角靠窗座位上有个毫不显眼的小铭牌:“萨特曾在此座位上写作。”萨特在这里写作时,还与他的密友兼作家波伏娃在这里见面。他们在这里边喝威士忌,边交换意见,许多意义非凡的作品和思想就由这里酝酿而成。他俩去世后,慕名造访者络绎不绝,不知多少次把小小的咖啡屋挤得水泄不通。屋内座无虚席,却静得能听得见银针落地的声音。
位于佛罗伦萨小巷里的但丁故居更不起眼。巷子逼仄,两侧几近合拢高墙围得只剩一线天空。一如但丁出走的那天一样幽暗、狭窄、寂静。故居3楼厚厚的墙壁上有几个小小的窗口。“但丁故居”几个字象征性地挂在一尺布幔上,或蓝或红,旧了再换。管理当局不敢在墙上挂牌,担心凿了墙壁就破坏了原貌。
英国伦敦老舍故居的保护也是如此。老舍故居位于伦敦西部荷兰公园区的一幢两层联排小楼。楼梯之间、半地下层窗户上方的门楣上,钉着一块面盆大小的蓝牌,其上镌刻着白色汉字和汉语拼音:“老舍,1899—1966,中国作家,1925—1928生活于此。”他走后房客数易其人,但房子的格局依然如故。
老舍是中国作家的骄傲;但丁被马克思称为“佛罗伦萨的伟大诗人”;萨特是法国著名文学家、哲学家和评论家;爱因斯坦创立的相对论学说,对现代物理学发展和人类思想的发展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这些无愧于伟人称号的名人生前居所,如今被完好地保存下来,无论是建筑的外观还是一草一木,无论是室内的格局,还是家具什物皆为原物,其环境、氛围一如当年。走进故居,踏访者多有身临其境之感,就像一次冒昧的拜访。只见爱因斯坦书桌上打开的书页,告诉你他可能刚刚下楼;但丁卧室窗口那暗淡的灯光,说明他夜出未归。萨特的座位余温尚存,许是方才离开。老舍,也只是才从这里搬家而已。真实、亲切、生动、自然而温馨,与大师擦肩而过的感觉,是蓦然回首间的那份油然而生的敬仰之情。不修饰、不做作,永远敞开的故居让那些名垂史册的大师与我们那样亲近。
欧洲国家的城市当局对名人故居修旧如旧地保护发人深思,它们喜欢以平淡方式来对待伟人、对待历史。在这里,再伟大的人,也是普通平民,再普通的平民,他的历史也要被后人珍藏,被后人记忆。正是因为这种平淡与普通,这些城市才吸引了真正的大师和巨匠在此停留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