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舆论还在热议高考公平机制、存废利弊的时候,已有另一部分的学生选择了出国留学,这多少折射出国内高等教育的某些尴尬。一方面,我国的高校整体规模早已跃居世界首位。另一方面,我国缺乏世界一流大学,还称不上是“教育强国”。日前,国务院发布了《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为我国高等教育建设列出了明确时间表——到2020年,我国部分大学进入世界一流行列,若干学科进入世界前列。这个“双一流”方案甫一出台,就立即引起了社会热议。
中国大学离世界一流还有多远?在最新的“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中,北大与清华分列全球高校42名和47名,可以算是“世界一流”。但在人们的直观印象中,世界高等教育的版图里始终缺乏一个清晰可见的“中国坐标”。中国高校与人们心目中的哈佛、剑桥等一流学府存在着差距。苏州大学校长朱秀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就表示,与世界一流大学相比,中国高校的不足之处主要表现在教育质量、创新能力和社会服务层次上的不足。而面对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时间表,如何找准坐标,实现我国高等教育的跨越就成为现实中亟需解决的命题。
创建一流大学,“复制牌”不能打。什么是一流大学?当前世界对此并无统一界定和标准,普遍公认的是,世界一流大学须体现本国特点、民族特色和文化自信,进而影响世界经济社会发展与文明进程。从这个层面来看,简单复制西方大学模式,摒弃中国特有的社会基础和文化品格而建立起来的高校只能是空中楼阁,难以达到“一流”。
“唯排名论”也是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一大误区。大学排名固然是判断高校是否进入世界“第一阵营”的直观标准,但过于重视排名,就容易导致学术研究的泡沫化。过去,为了迎合一些评价机构的“标准体系”,许多高校都将考核机制与论文数量、期刊层次、课题来源等直接挂钩,最终大多只是堆砌一系列华丽数字,背后却浪费了大量的教育资源。根据有关统计数据,我国研究人员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在通过课题结题后,有90%被束之高阁,可见问题的严重性。
“双一流”建设还要积极规避以前的“规模导向”。从哈佛、牛津、剑桥等世界著名学府的发展轨迹来看,追求世界一流大学建设,一看“机制”,二看创新。高校及其所属的科研院所在多大程度上触及社会进步的“灵魂”是判断其是否成为“一流”的试金石。经过多年来的重点建设,我国高等教育基础资源已经获得了整体提升,这就要求新时期高校建设要注重软实力崛起,不能片面追求建设规模。梅贻琦的“大师论”言犹在耳,国内高校摒弃粗放型发展思路,注重修炼“内功”,培养先进的教育理念与独立的大学精神就成为必然要求。
纵观世界高等教育的发展历史,英国大学崛起于18世纪,德国大学在19世纪跻身一流,20世纪则由美国大学引领世界,上世纪初中国的北大、清华以及抗战时期的西南联大也一度与世界名校比肩。现在,面临中国综合国力空前强大的有利形势,中国高校若能抓住中国崛起的契机,突破创新,摈弃误区,则让中国高校成为世界教育版图上耀眼“地标”的梦想便不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