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先生的《匆匆》这篇文章,你最喜欢、印象最深刻的一句是什么?是这句:“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为什么是这一句?因为这是标准答案。也许你有不同看法,但对不起,你别的回答都错了。
每个人都可以看出来,这很荒谬,但是,这确是发生在小学语文课堂上的事情。日前,一位网友看到儿子的小学考试卷后,对老师判错的很多题目表示不解,比如上面这道题。于是,他把疑问发到网上,引起众多家长对小学语文教育的关注和讨论。此后,更多费解的例子被举出来,比如根据拼音写词,“t ”填写“淘气”就是正确,“陶器”就是错误。
小学语文是教孩子字词句和基本的读写能力,需要一些固定的、重复的训练,试卷有标准答案很正常。但是标准答案的制定需要有起码的逻辑,比如以上这两个案例,答案本身并无不妥,但是题目和答案配合在一起用来考试,却形成一个荒谬的事情。很多网友质疑语文教育的标准答案,担心这样的语文教育会把孩子培养成流水线上的产品,标准而僵化。实际上,这只是问题的一方面,更让人放心不下的是教育良心的问题。
显而易见,有些时候,有些考题及其标准答案已经荒谬到了扼杀自由、想象与个性的程度,甚至僵化成了最简单的“刺激—反应”。关键在于,这么荒谬的事情,小学语文老师看不出么?校长看不出么?出考试题的人看不出么?明明知道却任由这样的“荒谬教育”进行,任由这样的“标准答案”荼毒孩子,这个情况就关乎良心。当然,老师们也是社会中人,他们受到各方面的制约,不想标新立异,不想得罪领导,都是人之常情。但所有人都躲在“规定、程序、标准”的背后,不想多事,这恰是值得我们思考的地方。
当然,你不能说“制定标准—教学—出题—考试”整个过程中,人们存心不良,因为没有人想这样。但是,整个过程中很少有人出来据理力争,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就有些让人心寒。有一句老话,教育是个良心活儿。按部就班完成工作很容易,但是这样的工作会教给孩子些什么,会对孩子产生怎样的影响,似乎少有人思考。因此,语文标准答案考验的不是孩子的知识和理解能力,而是教书者的良心。
一位教育家说过,给孩子一个什么样的教育,就意味着给孩子一个什么样的生活。而给孩子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就意味着给民族一个什么样的未来。怪诞的语文标准答案看起来事情很小,但折射的却是当前中国教育的一种状况。我们期望,所有人都能从中反思:我们该给教育一个什么样的环境,教育该给孩子一个什么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