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由美国的西雅图出发去中国的上海,经由北线航行,于2月19日到达日本横滨,3月1日到达上海。此次航行的目的就是了解沿途国家土地耕作以及作物种植的一些情况,并且亲自或者通过翻译与当 Jc,9的农民、园丁和果农进行交流。我们煞费苦心,在一季的不同休耕时间里对同一块地或同一个地区进行多次考察,以便知晓文化或者是耕作方式相同的地方,耕种阶段是如何随着季节变化而划分的。
2月19日清晨我们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了日本,这时我们所处的位置离两年前达科他号太平洋客轮沉没的地点大约3英里,那次沉船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周围的高山都被森林笼罩着,华盛顿和温哥华的森林也是那样浓密,l6天前我们从那起航。6月的时候,爱尔兰的高山也是如此翠绿,这种翠绿对乘客来说是极其赏心悦目的,我们早已厌倦了滚滚海洋的灰暗。这些高山的部分山体既没有森林覆盖,也缺乏灌木,但是这些地方的土壤深厚,长满了草本植物,而且这些土壤是在有利的气候条件下天然形成的,没有遭受任何侵蚀。这些是我们的第一大惊喜发现。
我们的船先向南航行,绕过最南端后北上,进入深水港湾的时候又发现了类似的高山。10点钟的时候我们离开了尤瑞噶港口,l853年6月8日海军准将佩里的船曾在这抛锚,船上有菲尔莫尔总统给日本幕府将军的一封信。这封信将日本的商业之门向世界各国打开,同时也表达了日本希望几百年传承下来的节俭和勤劳的习惯能给国民带来发展的机遇,使国民的生活变得更美好的愿望。
当土佐丸号渐渐靠近横滨码头的时候,天正下着大雨,一个穿着类似《鲁宾逊漂流记》里描写的着装的军人,正如图1—1所呈现的,在码头上随时待命,准备帮你把货物搬进海关。他只收取一两分,最多是五分的劳务费。我们返航回美国在西雅图卸货时,看不见任何像日本那样的搬运工。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土佐丸号船长哈里森的帮助下,我们通过无线电找来了一位翻译到船上交流,在从横滨到东京的18英里航程中,我们利用到站期间停留的时间,充分了解整个平原地区的土地和林园情况。平原上有轨电车和铁路交错连接着,许多火车从这经过,沿路也有许多车站,因此我们随时都能到达这些肥沃并且农耕作业高度发达的地区。
我们离开美国时雨雪交加,因而大部分地区的电报和电话服务也中断了。我们看到了阿留申群岛,沿途没有发现任何预示着肥沃土壤和良田的事物。因此,当我们在日本看到黄包车夫光着脚、裸露着大腿在街上奔跑时都很吃惊。更让我们惊奇的是日本的有轨电车竟然穿梭在种满小麦、大麦、洋葱、胡萝卜和白菜等作物的田间。我们的车穿梭子东方的各地,然而车窗外的景象却与我们国家的迥然不同,我们对此深感吃惊,如晴天霹雳一般。
车里只有我和另一个人在吸烟,那个人正用象牙色烟嘴吸鼻烟,烟嘴类似尾部粘合的雪茄。几个妇女可能是有点疲倦了,松了松鞋,面朝窗户坐着。整条马路因下雨而变得很泥泞,每个日本人都穿着雨天的木屐——鞋底踩着两块交叉着的木板,离地面有3到4英寸的距离,如图1—2所示。一位母亲坐上了车,她背着一个小孩,还牵着一个大约6岁的小女孩。尽管她的脚上穿着木屐,但是其中的一个脚趾还是溅到了泥巴。坐定后她脱下了鞋,在没有任何指示的情况下,那个有着黑眼睛、乌黑头发、嘴唇红润、脸颊绯红的小女孩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白色的纸巾,动作娴熟地帮妈妈擦掉白袜子上的泥点,然后又把鞋子擦了一遍,之后便把纸巾丢在地上。她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指是否因此沾到泥巴,确认之后,她头也没抬,轻松娴熟地帮妈妈穿好了鞋子。
这里的一切对我们来说都很新奇,是我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人们通过打桩来夯实桥墩的基础,桩的上面矗立着一个挂着滑轮的三脚架,穿过滑轮的绳子一边吊着重物,另一边则延伸出10条绳子。三脚架的底部有10个动作敏捷的日本妇女围成圈站着,她们充当着起重机的角色。她们嘴里哼着歌,迈步拖动绳子,到了一定位置,便放开绳子让悬挂着的重物落地,之后不断重复。她们这样每分钟撞击木桩的次数比一定重量、一定高度的锤子撞击的次数还要多,力度还要大。在上海我们看到14个中国男人站在一个搭起的台子上,每人手里都握着直接牵引重物的绳子,大家都哼着些小调试图使乏味的工作能变得稍微有趣些。这些工人的雇佣成本又是多少呢?每人每天13美分,包括机器燃料和润滑剂的开支。另外还有两个人负责看管木桩,两个人负责对准锤子,十八个人操作整套装置。每天支付2.34美元便已包括工资、燃料、监工和机器修理的费用。如此,在机械方面的投资几乎为零。在中国,劳动力资源非常充足以致就业不足。人是铁,饭是钢,然而工厂提供的饭菜没有盐也没煮熟,只是零星点缀着些猪肉或者鱼肉,开胃菜仅有咸菜或者腌萝卜,再多也不过两三种。这些工人是否都很强壮、很开心呢?他们确实是强壮的,他们正以自己的劳动创造财富,站在一旁,便可看见工人们工作时一脸的微笑与满足。
当我们乘车从横滨去东京,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经常能看到男人们清晨就挑着粪或是用牲畜驮着粪走在路上。但最常见的是人驾着马车,拖着6~10个密封好的木桶,每个木桶盛着重达40~60磅的大粪。奇怪的是迄今为止,在东方的所有国家,包括日本、中国和朝鲜那些古老的大城市,都没有看见过西方国家目前正使用的下水道排污系统。这些国家已有处理污染物的设备,但当我问翻译在冬天为了更快更便宜地处理粪便,城市里的人是不是更习惯于将粪便直接倒入海里。他很快就回答,而且语气尖锐地说:“不,那样做的话会造成浪费。我们从不随便丢弃东西。丢弃粪便成本很高。”在像火车站这样的公共场合配备的一些装置主要是用来收集废物以便再利用,而不是简单地将它们丢弃。在乡村小道旁有时还会有一些请游客停留解手的告示牌,但是更多的是出于主人收集粪便的考虑,不仅仅是为了给游客提供方便。
在二月,沿着横滨到东京之间电车线路,靠近海岸线的地方,总能看见许多数百英尺长(1英尺=0.3米)、栅栏那么高的平板沿东西方向摆放着,大角度向北倾斜。这些平板由稻草紧密捆绑而成,并拿竹竿固定。晾晒海带的时候,先把海带平铺在一块木板上,再把木板依靠在稻草编成的平板上,竹竿起到支撑木板的作用,五至十块这样的平板平行摆放着,如图1一3所示。
海带先被分散在一张面积为10英寸×12英寸(1英寸=2.54厘米)的草席上,海带面积大约有7英寸×8英寸。通过木扦将这些草席架起来,这样,海带就能受到太阳的直射。海带晒干之后便呈长方形状,然后再将它们打理成一英寸厚的一捆,之后切成两断,分成4英寸×7英寸大小的两摞。稍作整理之后,它们或作为汤料出售或用于其他用处。
通常人们都将一些小灌木和树枝簇立在浅水底部,以此来获得海带,如图1—4所示。海带经常被挂在这些树枝上,待成熟之后,人们便通过手工将它们收集起来。通过这种养殖方法人们获得了很多重要的食材,否则很多食材将不复存在。
二月我们所拍的一张照片能看出农村的另一特色,那就是在日本的梨园人们经常将梨树的枝系在格子架上,这样人们便能在梨园随意行走并且站着就能轻松够着梨子。因此,梨树呈梅花形高低错落地分布着,树与树之间的间距大约是12英尺,果园也矗立着一些竹竿,上面绑着一些直径是1.5~2.5英寸的竹竿,如图1—5所示。
梨树的树枝被向下捆绑着限制在一个平面上,多余的部分被修剪掉。这样一来树底下便十分阴凉,每一个梨都触手可及。如图1—6和1—7所示,每个梨都套上了纸袋,这对保护果实不受昆虫侵害很有帮助。果园里没有杂草,也不经常用稻草等秸秆覆盖。在日本用各种农作物秸秆覆盖地面的方法很普遍,一把把稻草覆盖在地面上,到收获之时它们还整齐地排列着。
对于一个来自农场占地面积有160英亩,道路有4杆宽,城市拥有宽阔街道,住宅区有草坪,房子有后院,公墓面积很大,公园很漂亮的国家的人来说,初次来到这些古老国家旅行时唯一的感受就是拥挤。他将感到城市里到处都是房屋和商店,到处都是人群和机器;乡村到处都是田地,而且田里也总有作物。日本的墓地比世界上任何国家的墓地都更拥挤,墓碑几乎紧紧相连,任何表明身份地位的东西都只能放在墓里。乡间的土地也得到了充分利用,住宅区、园林和稻田交错着,其间连步行的小道都几乎没有。
城市和乡村的街道原本是狭窄的,可是图1—8所示的街道却异常宽阔,可能是最近受到外国的影响。日本皇家避暑山庄坐落在与箱根湖同名的箱根区的一个小村庄里。这个山庄坐落在湖边的一座山上,能将湖景尽收眼底。山庄房屋的屋顶覆盖着稻草,非常干净。日本的大部分乡村地区都是将稻草盖在屋顶上。在图1—9中可以看见,向街道敞开大门的商店和店铺都挤满了人。
在中国水网密集的地区,村庄多分布在运河两岸,如图1—10所示。村子里的街道很狭窄,总是人潮汹涌,热闹非凡。房屋的石台阶一直延伸到运河边,人们拾阶而下到河边洗衣、洗菜、淘米等等。在这个村庄里,运河两岸都分布着两排房子,房子中间隔着一条很窄的街道。我们在桥上架着相机,依稀可见离运河500米的地方有一些房子。沿着其中的一排,我们边走边数,大约有80多座,每座房子里通常都住着3代甚至是4代人。因此,在这个宽154英尺的地方,分布有16英尺宽的街道,30英尺宽的运河以及三排房子,有着240多个家庭,居住着将近2000人。
当我们来到人潮拥挤的地方,我们能看见的就只是如图1—11、1—12、1—13所示的场景。这三幅图片分别是日本、朝鲜和中国的情况。中国的那副图画的是在离南京不远的一座山上远眺宽阔的长江的景色,远处沿着地平线微微可见一片亮光。
日本稻田的平均面积不到5杆见方,旱田大约是20杆见方。对于稻田而言,由于要极力保持山谷斜坡里的水分,因此稻田的面积就不能太大,如图1—11所示。这些土地面积很小,但并不是归一个家庭所有,日本人均的土地占有量大约是2.5英亩。但是,每个家庭的耕地很少是连在一起的,它们大多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而且往往是靠租来的。
住在村里的人通常都要走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才到达自己的农田。日本政府充分认识到这种小面积离散居住的弊端,曾于1900年颁发法律调整农田的分配。这部法律为农田的交易,边界的改变,道路、堤坝、山脊和运河的改道或废弃,以及灌溉和排水渠道的改变提供了依据。灌溉和排水渠道的改变使得更多的地方能享受到运河之便,拉直公路也节省了更多劳力、时间和土地。截至1907年,日本政府已经重新调整了24万英亩土地。图1—14所示是重新调整之后一个地区的景象。为了使当地居民能学会自己规划并试着监督各项工程,1905年日本政府委托从属于大日本农业协会的高等农业学校给农民培玔。1906年之后,日本农业学院也开始参与此项培训。如今已经有足够的人员推动此项工程朝着预期的方向快速发展。
众所周知,日本政府正采取有效措施改善其他一些基本路线沿线人们的生活状况。并且已经开始致力于将国道从一省延伸到另一省,将郡内各城市和乡村通过省道连接起来,将各农场和村庄通过小道连接。这三个道路系统的建设工程的实施主要是靠特定征税获得的收入来维持。工程建设中,上级部门的工作在于监督,特别是派遣人员完成特定路段的修复,就像之前铁路维修一样。其结果可以预见,日本公路路面情况将得到改善,占地面积小,而且周围没有围墙。
在这些古老的、历史悠久的村庄,田地里挤满了作物,所有可利用的土地都不闲着,这些种植的情形在图1—15中得到清晰展现。甚至在很狭小的田埂上都种满了大豆,这些田埂只有一英尺宽,起划分作用,而且可以截留住稻田里的水。这些田埂正在迎接一场大豆的丰收。在图1—15上还可以看到一些梨树被种植在狭窄的土堆上,这些土堆高出水面不到一英尺,若将它们用来给稻田水位分级(类似于梯田),把部分稻田抬高到一个合适的水平,则这些土堆可发挥更好的作用。
从图1—16可以看见,一个桃园里种着好几排桃树,桃树之间相隔22英尺,这些幼嫩的桃树只有6英尺高。此外,这块地上还种着10排卷心菜、2 排大株温莎豆和1排花园豌豆。所有这些蔬菜共计1:3排,22英尺宽,长得都很繁茂。并且农民把最高的、最需要阳光的植物种植在两棵树中间。在这幅图上,植物是如此拥挤。
但是这些古老民族的人,习惯于充分利用土地,他们很早以前就能让四片草叶生长在本来只能生长一片草叶的地方,也学会怎样加倍扩大面积来满足作物对更大空间的需求,这可以从图1—17中看出来。这个人的花园只占地63 X 68英尺,两根直棒神圣地矗立在家族墓地上。当他说到产量,这么多作物和价格使他在不到0.1英亩的土地上赚到100元。
他在不足0.06英亩的土地上种的黄瓜将给他带来20元的收入。他已经出售价值5元的蔬菜,第二茬作物将在黄瓜成熟之后种植。他只从邻近的运河用一个脚踏水车来抽水灌溉他的花园,每周浇一次水,下雨时除外。他的老婆站在田地里,穿着全面地显示了她的谦逊。
但是拥挤的作物由于在田地里挨得更近,需要更多的肥料才能带来更大的收获,也需要相对更多的照顾,多方面更细心的观察和更好的耐心,这些举措都远远超越了美国人的方法。因此,可以看出,这些站在茂盛的作物附近的农民极富智慧,他们不断寻找有效的措施来改进耕种技法。这可以从他那风景优美的田地里显现出来,也可以从茂盛的作物中看出来,还可以从老人的脸上看出来,如图1—18所示。站在他对面的同辈是陈大人,如图1—19所示,他们每人都穿着冬衣。他们就好像一团火,也许他们认为活着只是为了自己,但是实际上却给这个世界的其他事物带来巨大的光和热。当一个人意识到(他们)对所有重要的资源的保护几乎发挥到了极致,并且是出于先天的本能而这么做时,就不会惊讶于这两个人,一个生产者,一个管理者,所代表的拥有四亿人口和四千年历史的民族,在科技进步帮助下,能够获得更有希望更长久的未来。
2月21日,土佐丸号依照计划如期从横滨出发前往神户。日本的轮船好像都以火车的速度行驶着。为了能尽快到达上海,到达神户后我们开始向山口丸行进,第二天直接从山口丸出发。期间我们经过神户和大阪之间的一个乡村,并且发现YlLJL的耕种习俗比东京平原更为高级,耕作强度也更大。那儿的土地很少,冬天没有任何作物。从图1—20中我们便能看出那儿的作物紧紧簇拥在房屋和商店周围,还有很多用来收集粪便和制作肥料的水泥蓄水池和水库,那的土壤和农作物凸显了这些堆肥设施的优点。我们还经过了一个一英亩大的花园,里面满是盛开了的紫罗兰,东西向平行地种植着,行距约为3英尺。花床的北部矗立着一个向南倾斜的四英尺高的稻草屏风,与地面成350角。它看起来像一个烤箱形状的帐篷,起着反射太阳光、削减风力和减缓地温下降的作用。
2月24日早晨10点,我们离开神户,经过一段愉快的旅行之后,于25日下午5点半到达门司。尽管夜晚的时候海上雾气笼罩,但我们却将日本整个内海的美景尽收眼底,异常兴奋。这种美只有身临其境亲眼所见才能感受,无论是任何描述、图画,抑或照片都无法表达。我们到达港口之前已经开始涨潮,海水在九州岛和本州岛之间的海峡里咆哮翻滚着,就像门司和下关之间的那条河一样,显得非常凶险,让人不敢靠近,于是我们只好等到天亮再继续航行。
岸上有货物要装载上船,船也需要添加煤了,大船刚抛锚,一些小艇便开了过来。晚上八点半的时候,那些看上去矮小但却很强壮、敏捷的搬运工便已经完成了任务,将货物和煤通通搬运上了船。晚饭之后我们回到甲板,搬运货物的小艇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4艘装载着250吨煤的驳船停在轮船的另一边。这些船在夜间的海上闪闪发亮,大概是因为它们装载着整桶正燃烧的煤,或者是表面呈圆锥形的一堆燃烧的煤。从煤堆底部发出的微弱的光看过去,那堆煤和四周忙碌的人看起来就像一堆乱七八糟的无头蚂蚁。许多男人女人、男孩女孩都弯着腰将茶碟形状的篮子里的煤堆放成8~10厘米高的一个半圆,以便于搬运。船的甲板到煤箱有一个斜槽,在斜槽两边堆放着两堆16英尺高的煤堆,可以看见许多人在忙碌。他们看上去就像一条无穷无尽的人链,俨然是现代化传输装置的雏形,不同的是,这条人链的每一环都是人力驱动的。装满煤的煤桶以每分钟40~60桶的速度一个接一个地由人力运送着,空桶经由下面的一条人链被传送回去。四条这样的传输带1小时能传输100吨煤,2个半小时就将250吨的煤全部传输完毕。人链中,所有的人都站成一行,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下一个人的上手。负责清空煤桶的是一位妇女,她的背上背着一个2岁的小孩。她行动时孩子也随着她来回摇晃,这为整个工作过程增添了不少乐趣。孩子倾斜到某一边太厉害时,这位母亲便会调整孩子的位置。因为双手要忙于工作,所以孩子的母亲总是通过抖动肩膀巧妙地调整孩子的位置。这位母亲看上去很坚强,自然地接受命运的这些安排。孩子玩弄她头发和耳朵时,她总是面带微笑。或许她的丈夫在人链中某个更艰苦的环节工作着,根本无法顾及妻儿。但10点半下工的时候他必然有家能回,而且还有晚餐可吃。在工人数量大大增加的同时,能否试着为工人提供更好的条件呢?
清晨时我们离开了门司,当晚便到达了美丽的长崎港。大家都在船上等着汽艇载我们上岸,因为我们第二天中午便要离开,观光的时间很短。我们搭着当地的黄包车开始了旅行,首先就近参观了位于陡峭山坡上的一座梯田菜园。来去的路上都铺满了狭长且厚重的石板,道路的一边有开放的排水沟,有时两边都有,排水沟挨着房子,废水经过这些排水沟,有的被排入大海。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条街道超过12英尺宽j街道旁还有些较高的楼阻挡了我们的视线,因此要一眼望尽街道还是有点困难。这儿的粪便也是被装在密封的容器里,然后人们用肩膀挑,或者是用牛或马驮着,或者是用马车、牛车拖着将它们运走,其他的人挑着满是蔬菜的竹筐从菜园快步走向市场,如图1—21所示。有的挑着新鲜的白菜,有的挑着成堆的生菜,有的挑的全是白萝卜,还有的挑着洋葱。路上我们还看到有辆马车上堆放着刚砍下的竹竿,它底部的直径大约3英寸,长大约20英尺。这儿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带着小孩,而老人们则在街上玩耍唱歌。很多老人穿梭在人群中,有的看上去似乎还有些虚弱。一些小狗、野猫,还有公鸡和母鸡都迅速地穿过街道,从一个市场或者商店穿行到另一个市场或商店。在这一排排面向干净街道的商店的后面是一些住宅区,住宅区的大门连着商店,中间几乎没有院子将住宅与商店隔开。在图1—22中我们能看到东方的家庭主妇在选择蔬菜时的麻利和日本蔬菜独特的排列方式。
最后我们到达了海拔500~1000英尺的山坡,上面布有梯田,山坡很陡峭以致菜园的宽度大约只有20~30英尺。每块梯田的前面都有一堵石墙,有些石墙高约12英尺,还有一些高约6英尺,通常都是4或者5英尺高。图1—23展示的正是其中的一个山坡。这些菜园面积都不是很大,多数菜园的三面都有石墙,墙的高度依着山势逐渐递减,地基是用石头砌成的。有了这些墙,也就有了一条上山的小路,路上偶尔有两三个足迹。
每块梯田都微微向下倾斜,但后面一块都比前一块微微凸出。梯田的边缘有一个狭小的排水沟或者垄沟,沟主要用来收集地表水,之后将水引向下水道或者是集水池。集水池里的水可能会被重新引入菜园用于灌溉或者是用来调配液态肥料。梯田菜园的角落有一些水泥坑,这些水泥坑有的被当作集水池用来集水,有的被用来存放小便,还有的被用来调配堆肥。沿着陡峭的山路往上,在路的两边我们还看到了一些成堆的待用的粪便,它们是当地人们用肩膀挑上来的。
程存旺、石嫣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