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本文梳理了中国“美女蛇”故事的古籍文本和当代口头异文,将其划分为“蛇妖妻”和“蛇贤妻”两种亚型,其中,以《白蛇传》为代表的蛇仙妻故事发展为美女蛇故事的主流;关于美女蛇故事的源头和演变,作者列举了两种不同观点,并赞同立足于中国本土民俗文化传统来阐释美女蛇故事的发生问题;通过对众多美女蛇形象的分析,作者认为美女蛇形象反映了男权社会中女性所承受的不公命运以及她们的抗争。
【关键词】“美女蛇”故事;蛇妖妻;蛇贤妻;白蛇传;女性命运
【作者单位】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武汉,430079
《白蛇传》是中国四大民间故事之一。千年蛇精化为温柔善良的白娘子,与凡人许仙结为夫妻,这段姻缘早已家喻户晓。《白蛇传》只是美女蛇故事的一种。所有美女蛇故事都有共同的核心母题:蛇精变为美女,追求世间的青年男子,并由此引发出曲折的情节。AT分类法将美女蛇故事列为411型。丁乃通在《中国民间故事类型索引》中收录此类故事7篇,其中以明清以来的白蛇传故事为主。笔者搜集到此类故事的古籍文本和现代口头异文共20余篇。根据美女蛇形象的善恶及性格特征,可将其分为“蛇妖妻型”与“蛇贤妻型”,现分述于后。
一
蛇妖妻型:最早见于唐代谷神子《博异志》中的《李黄》[1]篇,梗概如下:富家子李黄,乘暇于长安东市遇一孀居之白衣女郎,绰约有绝代之色。李相随入宅,由白衣女郎之姨——青衣老女郎撮合,极尽欢爱,一住三日。李归家,即觉身重头旋,不得不卧床养息,而身子却在被底逐渐消尽,家人揭被而视,空注水而已,唯有头存。其家人大为惊骇,令仆人前往去处查访,原来那是一座常有巨白蛇出没的荒园。作者还在《李黄》之后附了一则故事《李》[1],讲述另一富家公子同一位由白蛇化成的素衣少女稍有接触,归家后即“脑裂而卒”。
在蛇妖妻故事中,蛇妖化为美女,引诱男子并施害于他,其行径阴毒残忍。宋元时期的话本《西湖三塔记》[2]表达了同样的主题,不过由于道士相助,无辜男子才免遭毒手:南宋时杭州的男青年奚宣赞清明游湖,遇到一个迷途的女孩,把她带回家中。后来,女孩的家人找到她。女孩的母亲白衣妇人酬谢奚,并以身相许。奚与白衣妇人同居半月后,白衣妇人对奚产生厌烦,想吃他的心。幸亏女孩相助,奚才逃回家中。后来,奚的叔父奚真人用道法捉住妖怪,并镇在西湖的塔下。那白衣妇人则正是一白蛇精所化。
在现代口头异文中,流传在辽宁旅顺的《蟒精》[3]讲的是一男子娶一蛇精化成的女子为妻,蛇妻想吸丈夫的血,被丈夫的娘舅识破并被巫术制死。
蛇贤妻型:与蛇妖妻不同,蛇贤妻美丽且温柔善良,多人情少妖气,与丈夫和睦恩爱,但她们大多命运多舛,或被法术制服,或被丈夫窥见原形而导致感情破裂,造成爱情婚姻的不幸。宋代洪迈《夷坚志》记载了四篇蛇贤妻故事:
《钱炎书生》[4]记一广州书生与一女子两情相悦,私下交合,女子怀孕,后遇一法师,施以符术,“女子默默不语,俄化为两蛇,一甚大,一甚小,逡巡而出”;《历阳丽人》[5]中的蛇女与一男子情意绵绵,后却被道士制死;《衡州司户妻》[5]中,蛇妻因舌头分杈,难掩蛇迹,被丈夫察觉后泣云:“与君缘分止此,行当永诀”,后竟悄然去世;在《孙知县妻》[5]中,孙知县偷窥妻子洗澡,发现妻子是一条大白蛇,事后,蛇妻坦然自若,对丈夫说:“我固不是,汝亦错了。切勿生他疑”,然而孙知县从此“怏怏成疾,未逾岁而亡”。直到今天,在民众口头仍然流传着类似的故事。浙江临安的《青藤缠枫树》[3]便是一例。书生智颜与蛇精化成的女子秀姑情意相投,被智颜的老师“王半仙”发觉。智颜在老师的威逼下将王半仙带到秀姑修炼的地方,王半仙将巨蛇刺死,蛇血溅在智颜身上,智颜同时丧命。秀姑死后还恨智颜的忘恩负义,她坟上长出的青藤将智颜坟上的枫树缠死。
民间还有不少讲述蛇妻与丈夫破除种种阻挠,获得幸福结局的故事。如辽宁故事家姜淑珍讲过“蛇媳妇”[3]故事:男青年高山娶了位蛇精化成的女子为妻,高山的舅舅要用符咒害死蛇女,高山英勇救护妻子,终成美满姻缘。与此类似的还有吉林的《蛇姑娘》[6](朝鲜族)、《蛇为媳》[3]、湖北的《蛇女》[7]等,它们都叙述了较为幸运的蛇贤妻的故事。在蛇贤妻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以白娘子为代表的蛇仙形象。明代冯梦龙整理的宋话本《白娘子永镇雷锋塔》[8]是白蛇传故事的最初文本;到清代,方成培在民间戏曲的基础上写定戏本《白蛇传》[9],并为民众普遍接受,使白蛇传获得了比较固定的形式。当代在杭州采录到的《白娘子》[10]是民间白蛇传故事的代表:有千年修功的蛇精白娘子来到西湖,清明时舟遇许仙,二人一见钟情,后结为夫妻。二人为自谋生计,到镇江开办了“保和堂”药店。端午节白娘子因喝了雄黄酒显露原形,吓死许仙。白娘子从昆仑采来灵芝,使许仙起死回生。保和堂的药物灵验,使金山寺的和尚法海心生嫉恨。许仙到寺里烧香,被法海扣留。白娘子为讨回许仙,水漫金山,与法海展开决斗。法海用袈裟挡住水势,白娘子只好重回西湖,在断桥与逃回杭州的许仙相会。不久,白娘子生下一子,孩子满月那天,法海用金钵收伏白娘子,并把她镇在雷锋塔下。
有关白蛇传故事的其他异文还有江苏的《白蛇的传说》[11]、四川的《白龙洞》[3]和《白娘娘下山》[3]等。白蛇传故事与流传地的风物名胜结合,逐步传说化,形成了以苏杭和白蛇修炼地峨眉山为中心的两个传说圈。
蛇妻故事的两个类型在空间上并存,时间上相续。在演化过程中,民间文学与作家文学相互影响,以白蛇传故事为代表的蛇贤妻故事发展为蛇妻故事的主流。
二
对美女蛇故事的源头和演变,不少学者进行了探索,且大多聚焦于《白蛇传》。总的说来,有两种观点:一种是外来影响说,认为白蛇传故事是由印度传入中国的;而另一种观点则认为《白蛇传》是传统文化中多种因素孕育的产物。
丁乃通先生的长篇论文《高僧与蛇女——东西方“白蛇传”型故事比较研究》是外来影响说的代表。丁先生使用历史地理比较方法,以公元2世纪末希腊的费洛斯特拉图斯记录的欧洲异文《阿波罗尼乌斯》(简称A)和冯梦龙整理的《白娘子永镇雷锋塔》(简称B)作为比较的出发点,认为它们有共同的原型。丁先生分析了大量亚洲的美女蛇故事,构拟出包括A、B中所有故事成份的原型,并假定这一原型于公元前几世纪首先出现在克什米尔附近:“一个男人在乡下碰见一个漂亮姑娘。她自称是好人家出身,并带他到她家中,他们在一起生活得很幸福。但她实际上是一个美女蛇,而他慢慢出现了一些病状。后来,一个得道者遇见他,说他与一个拉弥亚生活在一起。为了让这不肯轻信的丈夫相信他的话,得道者还教他设计,使拉弥亚现出了原形。计谋成功了,得道者教他用火烧死她。当拉弥亚中计逃不脱时,她乞求饶恕她,并谴责那包藏恶计的得道者。在她的骨灰中发现了一块宝石,她的丈夫从此以后便隐居了。”丁先生认为这一原型后来由普通民间故事转化为宗教故事,进入印度佛本生故事,由此传播到中国并发扬光大。[12]
丁先生将白蛇传型故事的研究范围拓展到欧亚的广大地域,极大丰富了我们的视野。然而,在中国的白蛇传来源于印度这一论断上,却存在许多疑点。首先,丁先生并没有在佛教文学中找到与白蛇传情节相似的故事作为确凿证据;其次,丁先生认定A与B不可能在不属同一语系,民间信仰和文化背景都不相同的国家自发产生,并以此作为推导故事源头的前提。但这一前提并不牢靠,因为人类学家普遍认为,在人类文化早期,各民族之间不乏相同的文化因子。就蛇来说,中国神话中有人首蛇身的女娲,希腊神话中有头上盘着毒蛇的女怪戈尔工,印度的保护神毗湿奴则躺在巨蛇身上。可见,在人类的文明曙光中,蛇便扮演着各种角色,在神话故事化的过程中,各民族自发演化出蛇妻故事并非不可能。第三,丁先生在运用历史地理比较方法时仅限于故事材料,对中国独特的民俗信仰、女性观念和精魅观念有所忽略,因此其论述不免显得单薄。如《诗经·小雅·斯干》中有“惟虺惟蛇,女子之祥”的句子,意思是梦见蛇是生女孩的征兆。可见,将蛇与女性联系起来在中华民族是古已有之的观念。另外,在历史传说中,周幽王因迷恋蛇女化成的宠妃褒姒而亡国,蕴含了不可贪恋女色的告诫意义。蛇妖妻故事的主旨与此一致,而不必视为佛教禁欲主义传入中国后才有的结果。同时,我们还应注意到,中国民众有十分发达的精魅观念,人们相信“物老成精”、“物老为怪”,物还可以修炼成人、成仙,因此中国的精怪故事十分丰富。若将蛇精故事置于狐精故事、虎精故事、兔精故事、鱼精故事等组成的大家庭中,便可看出白蛇传在中国得以产生、发展的深厚信仰根基。
致力于文艺民俗学研究的陈勤建先生曾撰写论文《白蛇形象中心结构的民俗渊源及其潜在动力》,从民俗的角度探讨白蛇传的中心结构——人蛇合体的渊源及演变,展示了白蛇传故事与中国文学传统,特别是与民俗事象之间“活的历史连扣”,为白蛇传的发生、发展问题提供了新的理解途径。他指出,从文学传统方面考察,《博异志》中记载的白蛇形象与白娘子在人蛇合体这一中心结构上完全相同,甚至在唐宋以前的《搜神后记》中就有蛇怪显灵的故事。在民俗信仰方面,“远古中华民族的民俗信仰中,蛇龙图腾、人蛇合体形象是人们顶礼膜拜的偶像”,而且象征纯洁、吉祥的白色是构成白蛇形象中心结构的基础之一。白蛇传说产生和流传的主要地域正是曾以蛇图腾为标志的古吴越地区,直到现在,该地区仍有崇蛇的习俗。作者还从表层文化(官方文化)与基层文化(民间文化)相互影响、斗争的角度探讨了美女蛇形象由神到妖再到仙的曲折历程。[13]可以说,作者完全立足于中国本土民俗传统文化来阐释白蛇传说的发生问题,更具备说服力。
三
丁先生在《高僧与蛇女》一文中对美女蛇故事的文化内涵作了解析。他认为蛇女的原型可上溯到令人又敬又怕的大地女神:“由于初民们对性爱既渴望又害怕,这种矛盾心理就造成了这个女神的双重性格。这是我们这个故事——以及其他相类似的故事——的根源,也是它在欧洲和中国的复杂奇妙的发展的主因。”[12]他的这一观点得到不少学者的认同。陈建宪在《女人与蛇)东西方蛇女故事研究》一文中对丁先生的观点作了补充。作者写道:“在蛇女这个既荒诞又真实、既丑陋又美丽、既凶恶又善良、既神奇又平凡的亦人亦蛇形象中,埋藏着对情欲又爱又怕的集体无意识。半人半兽的蛇女,象征着人类的自然欲求与社会欲求之间的矛盾。”[14]这其中不乏真知灼见。但是,上述见解都隐含着这样一个命题:女人是情欲的化身。男欢女爱本是男女双方自情自愿的事情,如果将情欲全都推诿到女人身上,是否不公平或者说掩盖了不公平的事实呢?因而与其说美女蛇故事反映了人们对情欲又爱又怕的心理,倒勿宁说它体现了男权社会下的女性观念。如果我们换一个思索的角度,将美女蛇的命运作为审视的出发点和中心,或许能够对此种故事有新的阐释。
蛇女的原型可上溯到人首蛇身的女娲。女娲抟土造人,补天安民,还掌管人间的婚姻制度,是中国最伟大的母神。作为女娲的后裔,蛇女在后世竟演化为令人唾弃的蛇妖,这正反映了男权制下的女性观念。美国女权主义学者凯特·米莉特在分析了《圣经》中亚当和夏娃的神话后指出,夏娃因为偷吃禁果发现了性,而被认作人类原罪的元凶。从此,“将女人、性和罪孽联系在一起,成了西方男权制思想的格局。”[15]在中国,“红颜祸水”的观念也同样成为了男性评判女性时的思维定势。历史上的君子对此作了总结:“自古女祸,大者亡天下,其次亡家,其次亡身,身苟免矣,犹及其子孙,虽迟速不同,未有无祸者也。”[16]这一总结被后人奉为“万世龟鉴”。同时,男权社会为了将男性树立为人的规范,不惜把女人贬为“异己”或敌对的一方。蛇精作为异类并伴随自古以来“淫莫如蛇”[17]的观念恰好契合了说教者的企图,他们所操纵的蛇女形象失去了女娲时代的荣耀,而堕落为淫荡、祸祟的同义词。《博异志》中的李黄与李都因迷恋女色而惹祸上身,这类危言耸听的故事旨在告诫男子不可为色所惑。在他们看来,美丽的女子乃女人中最危险的一类以至于无异鬼魅,是需要加倍防范的了。说到底,“蛇妖妻”是男人们虚设的妖孽,是女性形象被男性权力话语妖魔化后的产物。
如果说蛇妖妻型故事体现了男权社会中敌视女性的观念,那么默默承受不公待遇的蛇贤妻形象则是历史现实中女性命运的写照。在蛇贤妻故事中,“蛇”所标识的不是淫荡凶残的兽性,而是低贱的身份特征。当这一身份特征被发现后,不少蛇妻遭到丈夫的背叛、驱逐乃至迫害,无立锥之地。刘守华在评价《夷坚志》收录的蛇贤妻故事时写道:“女主人公虽是由白蛇精幻化而成的女子,却美丽贤淑,同自己钟爱的丈夫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丝毫没有祸害他人的罪恶行径与企图。她们或因自己不慎,丑陋形体被人窥视,或由于得道者的无端加害,最后只得离开人世。人们对其悲惨的命运不能不寄予深切的同情和惋惜。”[18]蛇贤妻由于没有独立的人格,丈夫的疑虑、动摇乃至背叛往往成了她们悲剧命运的导火线,这与封建时代女子的处境是一致的:女人作为男子的附属品,没有社会地位可言,随时可能遭到遗弃;男权社会的统治者们甚至还赋予男人休妻的特权。[19]《大戴礼·本命》中明确将妇人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和窃盗规定为男人休妻的正当理由。从此,男子休妻可贯以莫须有的罪名,成为名正言顺的轻易之举。蛇妻被逐与女子被弃妻子被休有共同实质,即女人被男人抛弃,并被是非颠倒地加以施害者的罪名。
当然,在美女蛇故事的现存文本和口头异文中,保留最多的还是以白娘子为代表、大胆反抗恶势力的仙妻形象。丁乃通先生在他的论文中写道;“保守封建的中国古代社会,大多数妇女并不像我们故事中的美女蛇,而是温柔顺从,没有自己选择配偶的权利。所以,对于西方读者这是一个反映哲理的故事,而对中国读者却是一个反映社会问题的故事。”[12]明清以来,随着资本主义萌芽的出现,中国的社会经济发生了深刻变化,民主思想开始萌芽,个人价值逐渐得到世俗社会的关注与肯定。“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的婚恋观受到怀疑与批判,对“情”的追求与封建礼教之间的猛烈冲突成为明代中后期的社会特征。白娘子身为异类,象征着社会中门弟较低、受人歧视的女性。但被赋予神奇本领的她不是通过梦境(如杜丽娘)或其他虚幻方式曲折地实现幸福理想,而是选择了直接斗争的形式。冯梦龙笔下的白娘子将唆使许仙收伏她的茅山道士吊打奚落一番;到了方成培那里,白娘子怒斥远比自己强大的法海:“你明明煽惑人心,使我夫妻离散。你既不仁,罢罢,我和你誓不两立矣”,[9]并为捍卫尊严与自由向法海挑战。斗争虽然失败,白娘子却在崇高的抗争中论证了自身存在的合理性。有学者认为白娘子在爱情和婚姻问题上表现出主动性、坚贞性和斗争性,是“一个闪烁着近代民主思想光华的妇女形象”,[20]这种评价是恰如其分的。在当代采录的《蛇为媳》、《蛇女》等篇目中,斗争的对象多是家长。有着奇异本领的蛇女帮助心上人完成父母设下的种种难题,甚至与父母决裂。她们勇于打破门庭观念,追求婚姻自由,并大多获得大团圆的结局,带上了新时代的印记。总之,蛇女的抗争体现了历史进程中女性解放日渐高涨的呼声,也正因如此,蛇仙妻故事在近现代得以发扬光大,熠熠生辉。
从众多的美女蛇形象上,我们看到了男权社会对女性形象的歪曲、女性的现实命运和女性觉醒与奋斗的身影,也体会到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女性的痛苦、抗争与欢乐。从这个角度来说,美女蛇故事正是对女性命运变迁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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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高等函授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年12月第13卷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