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传说中有一则“金羊毛”的故事,脍炙人口,流传极广,已被编入世界各国的儿童读物,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3年也出版过这一故事的连环画。
传说,希腊玻俄提亚城邦国王阿塔玛斯的前妻涅斐勒是一位云中仙女,她为了拯救自己的亲生儿女佛里克索斯王子和赫勒公主免遭后母伊诺迫害,祈求奥林匹斯主神宙斯庇护。宙斯派神使赫耳墨斯送来一只浑身纯金羊毛的有翼公羊。这只金毛羊驮着王子和公主逃亡海外,在飞越欧亚之间的海峡时,赫勒公主坠海而殁(此处便命名为“赫勒斯滂”,今达达尼尔海峡),佛里克索斯王子平安抵达黑海东岸的国度科尔喀斯(在今格鲁吉亚),受到国王埃厄忒斯的盛情款待并被招为驸马。为了感激主神的庇护,佛里克索斯王子屠宰金毛羊献祭给宙斯,金毛羊变成了天上的星座——黄道十二宫的第一个星座白羊座。为了答谢国王的盛情,他又把金羊毛赠送给埃厄忒斯。国王把金羊毛挂在战神阿瑞斯圣林的一棵橡树上,并派一条巨龙看守,从此金羊毛成为财富、光荣与幸福的象征,吸引着无数追求者。
阿塔玛斯的兄弟克瑞透斯是希腊伊俄尔科斯城邦的国王,其长子埃宋继承的王位被他的同父异母兄弟珀利阿斯篡夺。埃宋把自己的儿子伊阿宋隐藏在半人半马的智者喀戎的山洞里培养成人,20年后,伊阿宋成长为像太阳神阿波罗一样英俊的英雄,返回城邦向他的堂叔珀利阿斯索取王位。狡诈的珀利阿斯诡称他梦见他们的亲戚佛里克索斯客死异乡的亡灵,要求把金羊毛带回希腊,只有伊阿宋远征科尔喀斯取回金羊毛,他才能归还王位。于是,伊阿宋率领希腊英雄们乘坐阿耳戈号木船漂洋过海,沿途经历了各种挑战和危险——摆脱了楞诺斯岛已经杀光了岛上男人的残忍女人们的温柔诱惑,消灭了库最科斯半岛附近熊山上的一群六臂巨人,击溃了比提尼亚海岸的无敌拳击手,驱逐了色雷西亚海岸的鹰爪女妖,冲过了黑海入口处忽而分开、忽而相碰的撞岩,用盾牌抵挡了阿瑞提亚岛的怪鸟利箭般的铜羽毛的袭击……终于来到了科尔喀斯。
科尔喀斯国王埃厄忒斯听说伊阿宋是为夺回金羊毛而来,便对他百般刁难、设计陷害,而国王的女儿美狄亚公主却中了小爱神厄洛斯的神箭,一见钟情爱上了这位希腊英雄。国王提出艰巨的任务作为交换金羊毛的苛刻条件:伊阿宋必须把铁犁套在两头喷火的铜腿公牛身上,翻耕阿瑞斯圣田,播种毒龙的牙齿,等龙齿长成一群武士再把他们统统杀死。美狄亚公主是神通广大的女巫,她帮助伊阿宋把全身、头盔、盾牌和武器都涂抹上一种神奇的药膏,赋予他无坚不摧的力量。在田野上,伊阿宋双手力挽公牛的犄角套上轭头犁杖,耕完圣田,播下龙齿,田地里突然冒出了一群披坚执锐的武士。按照美狄亚事先的叮嘱,伊阿宋举起一块巨石投掷到龙齿武士中间,龙齿武士们阵脚大乱,转而自相残杀,纷纷倒毙。
国王气急败坏,继续策划新的阴谋。于是,美狄亚决定与伊阿宋私奔,当夜潜入阿瑞斯圣林,她唱起了甜美的催眠曲,使看守金羊毛的凶恶巨龙昏睡不醒,伊阿宋趁机从圣林的橡树顶上摘取了这件在黑夜里金光闪闪的无价之宝。阿耳戈船的英雄们又历尽艰险,带着金羊毛返回希腊。不料珀利阿斯食言,仍未归还王位,后来死于美狄亚之手。伊阿宋与美狄亚的爱情最后也以悲剧收场。伊阿宋获得了金羊毛,却没有获得幸福。
“金羊毛”故事似乎告诉我们:幸福并不在于追求幸福的结果,而在于追求幸福的非凡经历和奋斗精神。(作者系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