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读书人买书或读书之前都有先读序言的习惯,这多半是因为约定俗成地认为,序言如同书与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能不能一见钟情全在于此。不过这些年自序的人越来越少,转求他人作序的却越来越多。
一些自序令人难忘。比如司马迁《史记》之自序,严复翻译《天演论》的自序,鲁迅的《呐喊》自序等等,或为酣畅淋漓之作,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或洞见三世观照一切,庙堂江湖呼啸而过。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自己之著作,呕心沥血而完成,总会有许多的感慨与心得想与人分享,何不自己好好写几句?
请他人作序一般会有两种结果。知根知底的人替你写的序自然会使你的书锦上添花流传久远,比如鲁迅当年为萧红等人的三个“奴隶”作的序。又比如一些好的翻译家给自己的译作写的序言,充满了对作品本身的热爱。还有些序言是老师给自己的弟子所写,讲清了学生做学问的来龙去脉,也甚好。我们听过的最极端的例子是,当年梁启超替蒋百里写序,因为要讲的话太多,写的序比人家的原书还长,最后只好将自己的序另外编辑出版。只不过,更多的书前附加的是一些敷衍应酬或者不知所云的序,如同不负责的介绍人说着云山雾罩的话,有时甚至会使读者对著作本身产生厌倦或者怀疑,真是适得其反。
求名人写序言的人太多,有时会导致很多序言看起来模样差不多,仿佛近亲繁殖。某些名人也是穷于应付,不胜其烦。既然求序者与写序者双方都心有怨意,读者读之更是味同嚼蜡,如此几败俱伤的事情何不止于当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