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青海著名藏传寺院、高僧
同西藏一样,青海藏族地区也存在着两门宗教:藏传佛教与苯教。人们把藏传佛教被称之为“喇嘛教”;把本教则被称为“黑教”。佛教传于释迦牟尼,来自印度;而本教则传自敦巴辛饶(亦称辛饶穆倭),基本上是土生土长。苯教原系藏族地区古老的“萨满教”式的巫教。约形成于2世纪左右,苯教在流传过程中逐步演变并吸收了佛教的某些形式和内容,加以改变,形成它自己的体系。它主要分成多尔本派(亦称黑苯教)、恰尔本派以及居尔本派(亦称白苯教)。藏传佛教于10世纪以后,才逐步与各地的封建割据势力相结合而分别发展成为各个不同形式的宗派和政教合一的统治制度。它的教派也同西藏一样,主要有格鲁派、萨迦派、噶当派、噶举派、宁玛派五大教派以及本地的苯教等,其中以格鲁派(黄教)为最盛。
青海地区藏传佛教各宗派流传的情况,由于地区情况不同,发展也情况不一样。一般来说,海东、海南、黄南、海北和海西等地,主要流传格鲁派及旧派;果洛地区流传格鲁派、觉昂派、噶举派、萨迦派及旧派,玉树地区则流传萨迦派、噶举派、格鲁派、觉昂派与旧教苯教等。兹将各个教派在各个地区流传的情况简介如下:
1、格鲁派
僧侣戴黄色僧帽,故称它为黄帽派或黄教,藏族则称它为新教。这个教派,由宗喀巴创始于15世纪初,宗喀巴原名为罗桑智化,宗喀巴为他的尊称。格鲁派在青海所以能广泛流传,主要是由于它和蒙古族的封建统治者结合,即先有达赖三世索南嘉措与盘据在青海的土默特蒙古俺达汗(明封顺义王)及其所代表的势力相结合,使格鲁派的势力遍及青海及内蒙。后来达赖四世云丹嘉措、五世罗桑嘉措、四世班禅罗桑却吉坚赞和青海厄鲁特蒙古固始汗(清封为遵文行义慧敏固始汗)相结合,格鲁派借青海安木多地区是宗喀巴的故乡,又是蒙古的势力范围,它依靠蒙古的力量,排斥和兼并其他各宗派,企图依靠蒙古力量在安木多的海东地区建立本派第二根据地。并在清王朝的“修一庙胜用十万兵”,“兴黄教即所以安众蒙古”的政策下,格鲁派在安木多地区更为兴盛,广泛流传。藏语系佛教其他各派的寺院,基本上先后改宗格鲁派,从而形成了格鲁派的绝对优势局面。
格鲁派在青海极为兴盛地区有:
(1)海东区
解放前这里是“驻京呼图克图”及其他许多外呼图克图、诺们汗等寺院所在地,也是清王朝及国民党政府利用宗教,执行所谓“因其教不易其俗”的典型地区,这个地区的格鲁派著名寺院有塔尔寺、佑宁寺、广惠寺、却藏寺、东科寺、扎藏寺、瞿昙寺、夏琼寺、的扎寺、丹斗寺、边都寺、斗合斗寺、古雷寺、喀的喀寺等;
(2)黄南区
是格鲁派鼎盛地方,也是旧派争雄地区,直到解放前,还保存着不同形式的政教合一制度,也是藏传佛教与苯教并存的地区。在这个地区里,格鲁派著名寺院有:隆务大寺、德庆寺和古哇寺;
(3)海南地区
格鲁派大小寺院有多座,较著名者有如下数处:智革尔贝宗寺、拉加寺什藏寺等。
(4)海北地区
格鲁派在海北地区没有大规模的寺院,所有者一般是海东地区各寺院的支寺,如门源县的仙米寺,朱固寺属于大通广惠寺,祁连的阿里克寺。这些寺院,在宗派传承上没有什么名气,仅为当地农牧民们信奉的小寺而已,海晏的新寺规模虽不大,僧人也不多,由于它是白佛察罕诺们汗所驻的寺院之一,所以为一般人们所称道。
(5)海西区
海西的格鲁派寺院,皆规模小而僧侣不多,如:都兰寺香日德寺阿汉达热寺。
(6)果洛地区
在青海省,由于历史上土默特蒙古及厄鲁特蒙古相继崇奉格鲁派,而他们又与中央政府关系密切,在清王朝“兴黄教即所以安众蒙古”的政策下,为厄鲁特蒙古所尊崇的格鲁派喇嘛,颇受清王朝的优待,所以海东、黄南、海南、海北、海西等地,格鲁派大行,寺院众多,规模较大,僧侣人数不少,且人才辈出,声势炫赫,其影响不仅在上述各地,主要还在于内蒙地区。而果洛、玉树地区,各派竞争剧烈,教区的划分,僧统的区分,较上述各地比较严格。甲派所属的地区,乙派想挤进去夺一地盘,颇不容易,除非有较大声望的政治与宗教方面的人物出面。果洛地区格鲁派的流传,与同德拉加寺香萨班智达及甘南拉卜楞寺嘉木样呼图克图的声望分不开,尤其与拉卜楞寺形成的一个特殊的政治、经济中心分不开;果洛的一些部落头目与历来负责拉卜楞寺政治经济实权人物有密切关系。如康干部落的康克明与黄正清的亲戚关系等等。因此,果洛地区的格鲁派寺院,过去虽受海南拉加寺的一定影响,但近几十年来,这种关系逐步为拉卜楞寺所夺去。明确地说,果洛是马步芳家族与黄正清家族互相争夺的地区,马步芳家族以拉加寺为工具,向果洛推进,而黄正清家族则以拉卜楞寺为工具,向果洛浸透。但由于果洛地区还有藏语系佛教的其他各教派,它们各凭其历史影响与社会根源,根深蒂固,保持原有的势力。马步芳家族对果洛地区横征暴敛,残酷屠杀,促使果洛与拉卜楞寺的关系进一步加深,而各教派巩固各自的教区,又使格鲁派也难以发展。因此,格鲁派在果洛地区情况不如海东等地区那样高高在上,而成为各派并存的局面。解放前,果洛地区的格鲁派著名的寺院有:年茂寺,位于甘德县。噶丹却科林寺,位于久治县康赛尔部,属于拉卜楞寺系统。夏豁尔寺,位于久治县。隆格尔寺,位于久治县康干部,属于拉加寺系统。
(7)玉树地区
各教派竞争剧烈,教区的区分比较严。这个地区中格鲁派的兴行乃由于第七世达赖噶藏嘉措大力发展的结果。玉树地区的格鲁派著名寺院有:惹尼牙寺、龙习寺、色航寺拉卜寺等。
此外,格鲁派较大的寺院,还有有冈桑寺、觉荡寺(均在治多县长江南岸)及昂欠的。
2、萨迦派
萨迦派寺庙颜色为红、白、黑三色,俗称花教。创始于款贡却嘉卜,形成于萨勤衮噶宁波。主寺为后藏的萨迦寺,是藏区古老教派之一,也是促进藏区加入统一的多民族祖国大家庭的佛教派之一。这一教派在历史上对祖国作出卓越贡献的人物为萨迦班智达及八思巴。在青海,这一派的寺院主要分布在玉树地区,按它们的教区划分,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北区包括玉树、称多等县的萨迦派寺院,南区包括迦昂欠、杂多等县的萨迦派寺院。
南区的萨迦派主要寺院有:
宗达寺
约有僧侣300人,活佛数人,以及曲改寺、碧如拉庆寺、碧如拉穹寺等等。在这个教区内,萨迦派还有不少尼姑寺院和静房,如东昂拉庆寺静房等。
宗达寺为南区的主寺,寺上驻有萨迦寺派来的堪布一人,负责传授教义,传授灌顶等等,当然其最终目的乃为了经济剥削征收布施。聚敛所得,一律解送萨迦寺。这个堪布,为萨迦寺的代表,享有较高的声誉与地位,但还不过问寺院内的法事及日常教务等。
结古寺
这寺的寺主为嘉那佛,以其历世与内地的关系较密,故有此称号,意为汉佛。有僧侣约400人,活佛数人。寺内驻有由鄂尔寺派来的堪布1人,所负任务与驻南区者相同,惟一区别是前者由萨迦寺直接派出,而后者则由萨迦三大支派之一鄂尔寺派出,直接对鄂尔寺负责,间接则对萨迦寺负责。北区的著名萨迦派寺院,除玉树结古寺外,有称多县尕藏寺(约有寺僧300余人)、东车寺、玉树县图登寺、朗庆寺等等。
玉树地区的萨迦派各寺院中,多戒行严谨的僧侣及学者。此外,这个教派,在其教区以内(在青海藏区,藏传佛教各派,为了竞争,常按历史上的习惯,划分各自的教区,在本教区内坚决排斥其他教派的传布和招收剃度僧侣。有的甚至引起纠纷)的中心村庄中设有萨迦观,由萨迦寺派高级僧侣主持,他被人们称为萨迦喇嘛,其任务是给信徒念经等一些小型宗教活动,但不与本派的寺院相矛盾,所聚敛的财物,直接解送萨迦寺。
萨迦派对本派的僧人,控制较严,例如,对比丘的授戒,常集中在本派的萨迦寺、鄂尔寺等几个大寺中举行,本派各地寺院的僧侣,必须于适当的时期内到萨迦寺等处朝拜受戒,方能成为比丘,否则仅是沙弥而已。
在海东区,原来有许多萨迦派寺院,但都先后改宗格鲁派,现在只有与同仁县接壤的甘南甘坪寺保持着萨迦派的传承,对附近没有大的影响,仅是萨迦派曾在此地流行的象征。在果洛地区,与阿坝接壤的地方,由于邻近阿坝藏族自治州中较大的萨迦派寺院,如底外尔寺等,因而有少数信仰萨迦派者,但没有像样的寺院。其他如海南等地区,没有萨迦派寺院及传承。
3、噶举派
噶举派是藏传佛教后宏期兴起的一个教派,俗称白教。这个教派,原有两个传承,一个开始于琼波南交,称为香巴噶举;另一个传自玛尔巴,至达波拉结。1079—1153年正式开始噶举教派,称为达波噶举。它有4大支系,8个分系。前者在藏区已经式微,其名不彰。后者在历史上曾起过一些作用。在青海,噶举派只流传于玉树及果洛地区。至于海东等地的噶举派,早已改宗格鲁派,已无迹可寻。
噶举派中的香巴噶举派传承,一般认为它已泯没无闻,但实际上,它仍在曲折的道路上顽强地传播着。它在青海玉树地区,尚保存有一个寺院——昂谦县东巴乡的公保寺。这个寺院虽然规模很小,但它代表着一个被称为早已结束了传承的佛教教派。
噶举派由于支派繁多,各有传承,所以它的僧侣,在外表上也不一样,有出家留发者;有留头发、戴着各式各样青铜头饰者(如日、月形者),不一而足。
噶举派在青海主要流传于玉树地区主要流派和代表性寺庙有:
(1)噶玛噶举
亦称甘仓噶举。它是藏传佛教中最早创行活佛传世制度的一个教派,影响较大。其他教派纷纷效法,蔚然成风。它在玉树地区的寺院,计有昂欠县的关夏午寺(寺僧约300人)等,玉树县有班庆寺(寺僧约100余人)、禅古寺(寺僧约100余人)等等,以上各寺都有活佛,人数不等。
(2)周巴噶举
创自藏巴嘉热耶喜多吉。在玉树地区,这个教派的寺院计有昂欠县的采举寺(寺僧约300人)、楚秀寺(寺僧约200人)、萨麦寺(寺僧约100人)等。玉树县的拉秀底青寺、阿寺等各寺都有活佛,人数不等。
(3)止贡噶举
创自止贡巴仁钦贝。在玉树地区,这个教派在昂欠县有隆尕尔寺,宁藏寺等等。以上各寺,都有活佛,人数不等。解放前,这个教派的玉树县居扎寺活佛德敦仁庆却主野心勃勃,想统一各寺,自立为这一支派在玉树地区的领导人,终因各寺反对而罢休。
(4)宁多噶举
这个教派是噶举派四大八小支派以外的一个支派,系由噶玛噶举中分出者。它融合旧派与噶举的教法而自成一个宗派,在佛教的宗派上属于噶举派,但一般则又把它列入于旧派的白玉系,因它们对经籍的念法、教义的观点,修观及寺院等都基本相同。这一派流传在玉树地区昂欠县的有阔且寺,(寺僧约300人)、乃多寺,流传在玉树县的有拉秀苏鲁地方的宁多寺等。以上各寺都有活佛,人数不等。
(5)巴绒噶举
创于达玛旺秀,这一教派在青海玉树地区流传的寺院,著名者有觉扎寺(亦译作觉拉寺)是巴绒噶举在玉树地区澜沧江边建立的小型政教合一的统治。解放前,觉拉活佛即是这个政教合一统治的头目,它比起称多县长江边的拉卜寺政教合一统治规模较小。拉卜寺的头目,在清王朝及国民党政权扶持下,头衔为百户,而觉拉寺头目则为小于百户的百长。这两个小型的政教合一统治,是两个不同教派在玉树地区所建立的,直至解放前,它们仍保存着这种统治形式。巴绒噶举,在玉树地区有寺院五六座,这个被称为衰败没落的教派,在玉树地区还仍在流传。
(6)叶尔巴噶举
创自伊喜邹巴,这个教派仅流传于玉树昂欠地区,只有一座寺院,称为达那寺,约有寺僧200人。这个教派也属于绝无仅有的教派,除玉树地区外,在其他地区,都已消失。这个教派的这座寺院,与藏区民间流传的史诗《岑·格萨尔传奇》有某种联系,据说岑·格萨尔的一些遗物,直至解放前尚在该寺存放云。
另外,噶举派中的香巴噶举派传承,一般认为它已泯没无闻,但实际上,它仍在曲折的道路上顽强地传播着。它在青海玉树地区,尚保存有一个寺院——昂谦县东巴乡的公保寺。这个寺院虽然规模很小,但它代表着一个被称为早已结束了传承的佛教教派。果洛地区的班玛县,亦有噶玛噶举派流传,者班欠寺、居代寺,俱系第十世噶玛巴却英多吉所建。
4、觉囊派
因在觉囊沟(西藏日喀则专区的拉孜县境彭措林寺东的一个山沟内)建立的觉囊寺,发展传承的教法派别叫觉囊派。觉囊派所传承的教法是释迦牟尼佛亲自传授的一切显密教法,其中有一重要密法叫时轮金刚法,也是释迦牟尼佛所讲一切密法精华重要的一支。 觉昂派渊源于域摩孜觉多吉,盛于笃扑巴喜饶坚赞。觉囊派与被视为正统的格鲁派的主张完全对立,因此被视为异端而受到排挤。觉囊派自称它的教义是直接来自印度的,它的其它教理和教法大多来源于萨迦派,所以觉囊与萨迦在观点上较为接近。在实修方面,觉囊派属于显密兼修,除了在见解上的解释外,与藏传佛教其他派别如萨迦、噶举、格鲁、宁玛都无大差别。觉囊派是在佛教教义上持有异说的一个教派,因此,被藏区正统佛教斥为异端,属于泯灭的教派。
清初,格鲁派在藏区跃居统治地位,第五世达赖喇嘛将达丹丹曲林寺为格鲁派寺院,易名噶丹彭措林寺,卫藏其它觉囊派寺院亦相继改宗鲁派,该派遂在今西藏地区基本衰编绝,但要相对闭塞、偏僻的四川阿坝州的壤塘、马尔康、阿坝三县和青海果洛州的班玛、久治、甘德三县保存下来。青海果洛与阿坝交壤的紫尔噶地方,有木塘寺,是当前觉囊派在卫藏地区唯一的根据地。寺主为赞塘曲结活佛,活佛有才举仓、藏巴苟庆等,约有僧侣300——400人,这寺有《觉昂派教史》的刻版,流传于各地,颇负盛名。但在青海果洛有许多教徒,因此,果洛班玛县有该教派的寺院——嘉官寺(亦叫雅塘寺),甘德的当元寺与多托寺等,都是木塘寺的属寺。今仍存觉囊派寺院34座,有僧约4053人(号称7000人),如壤塘的藏哇寺、曲尔寺、泽布基寺、红土寺、夏炎寺、亚尔堂寺,贡巴拉岗寺等寺,以及分布在阿坝,马尔康和青海南部的孜郎寺、巴朗寺、康山寺、扎西曲林寺、隆什加寺、扎西曲朗寺、嘉木达寺,数百年来仍在沿袭本派的教法传承,有其独特的修习广泛和活动方式。
5、宁玛派
亦译作宁玛哇或娘玛哇,俗称红教。这是藏区佛教的古老教派,它在全省都有流传。旧派流传的方式有两种,一类出家为僧,一般都剃掉头发,也有留着发辫的(不盘在头上),但都披袈裟穿禅裙。另一类则在家修行,留着头发,盘绕在头上。藏民称其为咒师,其它民族通称为本卜子。该派流传的情况如下:
(1)海东区
旧派主要流行于黄河及湟水流域,没有大的寺院,以在家修行者为多,大多受古朗仓活佛的领导,在旧派各支系中大都属于作庆系。
(2)黄南与海南区
这两个地区是安木多藏区的旧派集中地方,分别以海南尖扎县直康拉卡,同仁县双朋喜的雅玛扎西且寺、观拉卡寺、江隆寺,共和当家寺为中心。这两个地区的旧派支系较多,各有上师与传承,在解放前,都以古朗仓为总教长。尖扎县属旧派归古朗仓领导,古朗仓为一开明的宗教人士,曾出国朝圣,他在汉藏文化交流及藏族教育等方面,做了不少促进工作。尖扎县旧派没有集中的出家为僧的寺院,一般以咒师形式在家修习,传承上属于旧派作庆系。尖扎康扬乡的南宗寺,为旧派的尼姑寺院。这个寺院藏有旧派各种经籍刻版,供人们印刷,如隆庆然绛巴智美鄂赛尔著《七宝藏论》等。
同仁以有持橛(咒师修炼到一定阶段,经过一定的手续,都有一根木制的神橛,上刻佛像等,其作用与道士的令牌相似,为咒师的主要法物)咒师千人著称,著名寺院有:曲雅玛扎喜且寺、江隆寺、阿仲寺、观拉卡寺。
(3)果洛区旧派著名寺院
白玉寺泽达寺查朗寺多周寺。
(4)玉树区旧派著名寺院
改加寺、隆主寺、拉雅寺、乃典寺、永夏寺。这些寺,都属于旧派惹那林巴系,为百年前新分出的一系,为仅次于敏珠林、尕托等系的旧派支系。
其特点是:出家为僧侣者较多,在家咒师较少;正统的各系如多吉扎巴、敏珠林巴、尕托巴、作庆巴、谢庆巴、白玉巴等较少,新兴的惹那林巴、德赛林巴分布较广;尼僧寺院较大且著名。
6、苯教
苯教在青海,因安木多藏语读音与康藏地区稍异,故除玉树区外,通称为“温布”。无论温布或本教,在青海的流传情况是这样的:在黄南、海南地区流传较广,海东与果洛地区则较少,玉树地区基本上没有本教的活动。
(1)黄南地区
黄南地区的本教一般属于如下两个系统。甲、万加仓系统,属黑本教。乙、当堪仓系统,属白本教。两者流行于泽库的万加,同仁的麻巴、朗家、贝乃亥等地以及海南的一些地区。这两个系统,人数不多,没有大规模像样的寺院,领导人的家庙基本上都是本系统的寺院,大都是咒师,僧侣不多(教派领导人既是僧侣,又是咒师,可娶妻)。他们信仰自己的教祖敦巴辛饶,有自己的经典、教史。他们不信仰佛教释迦牟尼,也不念佛教的经典。佛教自是佛教,本教自是本教,分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这个宗教由于自8世纪以来,不断受到政治迫害,为了生存发展,便不断吸收一些佛教的仪式如出家为僧、咒师蓄发辫、密教等,也把它自己的一些仪式如禳灾、祈福等,渗入于佛教之中。出家僧人所披的袈裟等,乍看起来,也有一些像佛教僧人所用的,咒师的服饰也近似于佛教旧派咒师,但实际则形式各异。教徒的生活习俗也有自己的一套,保持着它的特性。在同仁、泽库等地,过去由于长期处于夏日仓政教合一的统治之下,他们对佛教的寺庙及夏日仓表示恭顺,并承担隆务寺及属于本部落寺院法会的费用。在这一点上,同甘南地区黑错一带的本教徒对嘉木样及拉卜楞寺表示恭顺服从,承担佛教寺院的法会差役一样,但这一点不能认为是宗教信仰上的关系,而只是政治上的关系。有趣的是,他们到佛教寺院礼拜时,不采取佛教徒自右向左饶寺的方式,而仍以他们自己的饶寺方式——自左至右的方式来进行。班禅额尔德尼却吉坚赞到黄南视察时,他们列成一个队表示欢迎,所用的仪式、服饰等,都是他们自己的一套,并没有采用佛教的方式。他们有自己的宗教史,这是藏族政教史中较为古老的一种历史书籍。在佛本两教并存的地方,人们基于宗教上的成见,甚至有少数互不通婚的情况。一些不了解藏区存在着两种宗教的人们,不深入了解两者的社会根源与历史根源,分不清两者根本相异之处,乃以表面现象来概括实际上的差异,认为本教是佛教的附庸,为佛教所同化了的一个支派……这是抹煞本教实际存在的手法,是不正视藏区社会根源与历史根源的。
(2)海南区
分布于贵德、共和两县,著名寺院有:贵德东车的却摩寺、赛加寺、尕撒尔本教经堂。
(3)海东、果洛等地
没有本教的寺院与活佛,但零星的教徒所在有之,如在湟中、循化等县藏族地方,尚有一些本教徒,保持他们自己的宗教信仰。
如上所述,黄南及海南的苯教,由于过去处于当地佛教优势的压力及政治上各种类型的政教合一统治之下,一部分苯教徒逐渐形成一个支派,他们除保持本苯教义外,还会诵佛教的度母经、白罗伞盖经等,因而被佛教徒称为花苯教。这个支派与正统的苯教稍有差异。他们有句口头禅,说“我们与佛教说法不一,但走的道路是一致的。”看来,被国内外的“藏学”者们侈谈佛苯两教“互相接近、日趋融合”的说法,可能就来源于由于这个支派。但是,这仅是苯教的一个小小的支派,而不是苯教全体。藏区的佛教并不承认花苯教是它的附庸或流派,而花本苯教也并不承认佛、苯是一个宗教,对花苯教的称谓抱反感,他们仍然认为佛苯是两个宗教。因为它们自始至终认为是敦巴辛饶的教徒,而不是释迦牟尼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