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家陈垣写信都用花笺纸,一笔似米芾又似董其昌的小行书,永远那么匀称,绝不潦草。藏书上的眉批和学生作业上的批语字迹是一样的。黑板上的字,也是那样。板书每行四五字,绝不写到黑板下框处,怕坐在后边的学生看不见。
◎史学家钱穆《师友杂忆》中追忆西南联大的生活,说陈梦家、赵萝蕤夫妇云:“有同事陈梦家,先以新文学名……其夫人乃燕大有名校花,追逐有人,而独赏梦家长衫落拓有中国文学家气味。”
◎夏丏尊,曾在复旦大学教书,第一节课,夏先在黑板上写:“夏丏尊,浙江上虞人,没有什么洋翰林博士头衔,但希望注意,是丏尊,不是丐尊。”课堂上一片大笑。
◎复旦教授朱维铮好饮。某日,朱先生在章培恒府上喝酒,朱先生醉了,章只好安顿他睡下。第二天,朦胧中朱先生一睁睡眼兼醉眼,“一生中对历史对现实提出了无数问题的朱先生面对章先生,问了一个最不应该问的问题”:“你在我家里做什么?”
◎剑桥大学冈维尔奇斯学院有著名的“三重门”:谦卑门、功德门、荣誉门。第一道门是新生入学时跨进的,意味着学识粗浅的他们须心怀谦卑。学识渐深的学生进出功德门。通往参议厅道的是华美的荣誉门,毕业生穿过门去旁边的参议厅领取学位。三重门依次递进的线路象征着优秀学者的求学历程:怀着应有的谦卑,努力修炼学业功德,走向荣誉。这所学院的树庭还有一道小门通往男洗手间,被戏称为“急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