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大学哲学系教授乐爱国撰写的《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近日已由中华书局出版发行。该书是第一部全面论述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关系的学术专著。作者从科技与文化相互作用的角度,以翔实的史料论述了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的相互关系,具体地分析了各个历史时期儒家文化对于科技发展的影响,揭示了儒家文化所包含的科技因素,以及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主流的儒家文化背景下中国古代科技的儒学化的特征,对儒家文化促进中国古代科技发展的积极作用作了充分的肯定,从而纠正了以往所谓儒家“重道轻艺”、鄙视科技的观点。复旦大学哲学系博士生导师潘富恩教授为该书作序,并称“这是一部开拓性的专著”。该书的研究和出版得到孔子文化大学“深见东州儒学研究基金”的资助。(《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乐爱国著,中华书局出版,2002年12月第1版)
关于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的关系问题,学术界一直存在着不同的观点:较多学者认为儒家文化对中国古代科技发展起了阻碍作用;虽也有一些学者肯定儒家文化的积极作用,但缺乏有说服力的论证。近来,乐爱国教授以其新著《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中华书局出版,2002年12月第1版)对此问题进行了全新的探索。该书以翔实的史料和严密的论证对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的关系问题给了出色的回答。
全书共20余万字,分为导论和正文五章。正文的前四章按照各历史时期对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发展的关系分别作了论述,既讨论了历代儒家学者对自然、对科技的研究,也具体分析了儒家文化对于科技发展的影响。最后一章则从文化与科技关系的角度对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的关系作了综合性的概述。
从总体上看,《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的最大特点是把以儒家文化为主流的中国传统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比喻成文化母体与科技胎儿的关系,从而把古代文化与科技统一起来。据此,作者在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的关系问题上提出了以下两个重要的学术观点:
一是儒家文化蕴含着丰富的科技内涵。
长期以来,儒家文化常常被误解为科学的对立面,或与科学无关。作者认为这是由于对儒家文化缺乏全面了解而造成的。作者根据儒学史和中国科技史的研究认为,儒家文化包含着丰富的科技内涵,其理由有二:其一,儒家经典诸如《大戴礼记·夏小正》、《诗经》、《尚书·尧典》、《礼记·月令》等包含着丰富的科技知识;其二,历史上有众多儒家学者参与科技研究,并作出了贡献,尤以朱熹最为突出。作者认为,儒家文化之所以能够包容科技,是由于儒家的最终目的在于“求道、为学、致用”,而这一切又都必须通过研究自然、学习和研究科技才能实现。至于孔子反对“樊迟学稼”,以及诸如“奇技淫巧”等说法,作者认为应当作具体分析,不能简单地以此为据来证明儒家鄙视科技。
二是中国古代科技具有儒学化的特征。
以往人们在研究古代文化和科技的关系时,大都将二者割裂开来。作者则认为,科技是在文化背景中发展起来的,必然受到文化的深刻影响;成长于以儒家文化为主流的中国传统文化之中的中国古代科技亦是如此。作者打破了过去将文化与科技割裂开来的研究方法,重点从两个方面阐述了儒家文化对中国古代科技发展的深刻影响:一是儒家文化对科学家的影响,中国古代科学家成长于儒家文化的氛围中,他们的人格素质,价值观、学识受到了儒家思想的熏陶,甚至与儒家没有明显的分界;二是儒家文化对科学研究的影响,这主要体现在儒家文化影响了科学家的科研动机、知识基础和研究方法等几个方面。儒家文化这种深刻影响的结果,便是使中国古代科技具有明显的儒学化特征。作者认为,“中国古代科学的许多方面都与儒家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中国古代科技中的数学、天文学、地理学、医学和农学五大学科都具有显著的儒学特征,中国古代的科学是儒学化的科学”。(第306页)
正是运用这种把古代文化与科技统一起的研究方法,通过梳理中国古代科技与儒家文化的密切关系,作者断定:“虽然不能排除儒家文化对于古代科技的发展在某些方面也可能具有某种程度的负面作用,但从总体上看,从中国古代科技发展的状况看,儒家文化对于古代科学的积极影响是占主导地位的。”(第309页)这样也就纠正了以往一些学者以为儒家鄙视科技、对古代科技发展起阻碍作用的观点。
乐爱国教授长期从事中国古代哲学与科技关系的研究,著述颇丰,功底深厚。他的《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不只是从一般的逻辑推理上而是立足于大量历史文献的基础上进行立论,从儒学史与中国科技史的结合上进行论证,而且发掘出许多新的研究资料,因而有相当充分的说服力。复旦大学哲学系教授潘富恩先生为该书作序,并认为,这部专著“将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的历史发展作了精详的论析,脉络清晰,而多有创建,是一部开拓性的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