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藏有唐代许敬宗砚,在黄州沙湖民家时得吕道人沉泥砚,苏轼说:“砚之美,止于滑而发墨,其他皆馀事也。”绍圣二年(1095年),苏轼写信给黄庭坚:“或谓居士:‘吾当往端溪,可为公购砚。’居士曰:‘吾两手,其一解写字,而有三砚,何以多为?’”苏轼有诗纪念亡友石昌言:“非人磨墨墨磨人!”经过很长时间的历史,砚台已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文具,而成为了集雕刻,绘画于一身的精美工艺品,成为文人墨客收藏的对象。北宋末何蘧《春渚纪闻》记载宋徽宗召米芾写字,米芾看到皇帝桌上有名砚,一写完字,就抱上砚台跪请曰:“此砚经臣濡染,不可复以进御,取进止。”让皇帝把砚台赐给他,皇帝答应他,米芾舞蹈以谢,又恐皇上后悔,便急着把砚台抱回,连衣服都染黑了。徽宗叹气说:“颠名不虚得也。”
明末吕留良有嗜砚之癖,自言“予幼嗜砚石,所蓄不下二三十枚。”,黄宗羲曾赠给他一方八角砚,这砚台是梅朗中从传教士手中得到的龙尾砚。康熙时林佶、余甸皆嗜砚,余甸题有〈中洞活眼砚铭〉:“莫精于中洞,粹然者其出水之芙蓉,莫良于眸子,然者晓星之当空。”。
明清时士子曾以燕子石制砚,所谓的燕子石其实是寒武纪时期的三叶虫化石,风韵别致,且易于发墨,深为书家所珍爱。王渔洋《池北偶谈》载:“邹平张尚书崇祯间游泰山,宿大汶口,偶行至汶水滨,水中得石,作多蝠(福)砚。”张延登死后,其砚落入浙抚张勄手中。孔尚任对多蝠砚咏赞不绝:“张家两中丞,得失如轮转;一砚供二贤,前后荷殊眷”。
台湾浊水溪所产之“螺溪石”,经琢磨而成的砚,称“螺溪砚”,由于色泽雅美,发墨佳良,而且严冬不冻,贮水不干,亦为稀世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