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原县卫生局局长孙世雄,突然无缘无故死在城外四里桥张保才的私人诊所里了!公安局刑侦大队后半夜接到报案,当即命令警员李智彬和赵娟连夜前去勘查现场。他俩驱车来到张保才的诊所,进屋走到病床边,掀开盖着的白单子,见孙局长脸神安详地躺在病床上。
李智彬和赵娟解开孙局长的衣扣,仔细检查他的全身,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却在贴身的内裤上,发现了不少微红色的粘合物,像是精液和鲜血的混合。赵娟咧嘴冷笑一下,转身和李智彬一起又提取了孙局长胃内的残留物,然后面向报案的张保才医生,询问孙局长死在诊所的经过。
张保才一听公安局里的人要问话,饱经风霜的脸忧愁得像老树皮,刚刚发生过的事儿,又像噩梦一般浮现在眼前。
那是前半夜11点钟过后,他正和儿子志强说话,一个壮年男子用架子车拉个病人慌忙到了诊所,急促地对他俩说:“这人喝酒太多晕了过去了,请你们快把他救醒吧!”
张保才急忙和志强一起,帮助壮年男子把病人抬进诊所床上,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气。他们父子快速配齐了中和酒精的药液给他输上,又解开他的衣扣,身搭湿毛巾散热降温。等张保才将病人紧急抢救结束,松口气过来时,突然发现送病人的壮年男子不见了,架子车也没了踪影。“这病人是谁呢?”他猛然想起刚才往病人额头搭湿毛巾时,看着咋有点面熟,急忙又转回屋仔细观察。他这一细看不大紧,只吓得满头冒冷汗,两腿直打哆嗦,一下子软瘫到椅子上浑身没劲了。“这真是穿墙缝的鸡子碰到黄鼠狼——冤家路窄呀!他咋会是和自己有过节的卫生局孙局长呢?”张保才想到这儿,急忙吩咐儿子对病人精心护理,仔细观察:“千万不能出一点儿差错呀!”
尽管张保才父子为孙局长醒酒采取了完美的医疗措施,孙局长一直处在昏迷中没有清醒。张保才把了他的脉搏,感觉慢慢变弱,细看他的瞳孔,发现逐渐扩散。张保才父子害怕了,急忙打电话报案。谁知刚放下话筒,孙局长输液管内的药水竟然不滴了,他的心脏真的停止了跳动。
李智彬和赵娟从四里桥诊所回到局里,天色已经大亮了。他俩刚向值班领导汇报完毕,孙世雄局长的妻子吴桂花突然哭喊着跑到公安局,说听孙局长的小司机熊亮说,他的四里桥亲戚声称孙局长死在张保才的诊所里了。“昨天晚饭后他骑着摩托车外出好好的,现在咋会突然死了?一定是张保才父子害死了孙局长。你们快去捉拿凶手为孙局长报仇哇!”她的哭喊声惊天动地,引来不少过路人围观。
李智彬和赵娟问吴桂花,你说张保才父子害死孙局长有啥证据?吴桂花说他们父子过去和孙局长有仇。李智彬和赵娟通过调查,总算明白了其中的隐情。
原来那是在两年前,卫生局通知各农村诊所要换行医证,张保才就把自己的行医证交上去了。可他的儿子张志强去领新证时,卫生局让每个诊所拿出一万块钱来,说局里盖办公楼急需250万元,这钱算是暂借的,等以后款批下来就还。他们乡下小诊所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张志强又气又急,找孙局长求情无效就和他吵了起来。说孙局长是贪官吸血鬼,将来不得好死……孙局长也真够份儿,说权力在他手里,不借钱就是不发行医证。吵着吵着两人还撕抓起来,局机关的人们奋力把他俩拉开劝回。第二天,卫生局派人查封了张保才的诊所,理由是无证行医,坑骗百姓。最后他们东借西凑,还是如数借给卫生局一万块钱才算了事。志强他妈为这事气急成疾,不到半年就离开了人世。那钱到现在也没有归还张保才。
李智彬和赵娟全面分析了案情,认为张保才父子即使有害死孙局长的动机,孙局长也不是死在他们手里,因为法医化验了孙局长胃里的提取物,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质。有点奇怪的是,张保才说孙局长是喝酒太多昏迷,但是化验胃里提取物竟没有一点酒精成分。这是咋回事呢?
二
为了澄清事实真相,李智彬和赵娟商量,必须找到拉孙局长到张保才诊所的壮年男子。他俩问张保才那壮年男子的基本情况,张保才回答因为是夜里,见面之后只说了一句话,又忙着抢救醉酒人,他对壮年男子的相貌特征,叫啥名字,家住哪里全然不知。李智彬和赵娟合计一下,认为壮年男子既然夜里用架子车往四里桥送人,居住地应该就在县城附近。他俩报请局领导批准,到县电视台发布了寻人启事。
县电视台发布寻人启事的第二天早上,李智彬和赵娟就接到了那壮年男子的电话。他俩让他上午8点钟到公安局刑侦大队见面详谈。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李智彬和赵娟迟迟不见壮年男子的身影。他俩正焦急,本队警员王猛进到办公室,看见他俩,惊奇地说:“哎,智彬和赵娟你俩咋在这儿?我刚才在大门口见一个坐摩托车的壮年男子,向孙武打听你俩在哪儿,孙武说你俩到城外拘留所去了。那男子像是有急事,让骑摩托的人快调头,加大油门走了。”
“孙武是孙世雄局长的堂弟,他是通过私人关系,安排到公安局当门卫的,为啥编谎言将壮年男子支走?难道……”职业的警觉容不得李智彬多想,他抓过一辆双轮摩托车,赵娟腿一跷“咔”一声坐在后边,两人快速驰向城外拘留所。
出城不远赶到偏僻的麦地边时,李智彬和赵娟远远地看见了前边有辆载着人的摩托车。他们估计王猛说的就是他俩。就在这时,李智彬和赵娟突然又看见从前边的岔道上急速驶出一辆无牌白色面包车,发疯一般追向双人摩托。“不好,有人要制造车祸!”赵娟一看加大油门也来不及去制止了,急中生智掏出手枪朝天“砰砰”打了两枪。清脆的枪声在原野里分外响亮,吸引了面包车内歹徒的注意力。骑摩托车的人听见枪声回头一看,见面包车径直要向自己撞上来,车把一扭摩托车下了公路。就在这眨眼之间,面包车“咔”一声撞着了摩托车后座,摩托车“突”一下子摔倒在麦地里。白色面包车正要拼命逃窜,被听到枪声神速赶来的拘留所武警截住。他们当场讯问犯罪嫌疑人这是咋回事,面包车内的歹徒不得不说是受了吴桂花的雇用,目的是撞死骑摩托车的两人。李智彬和赵娟随后赶到,将骑摩托车的两人扶起。那坐摩托车的人,正是他俩要找的拉孙局长的壮年男子。他俩听了拘留所武警说的情况,心里禁不住一震:吴桂花这是要杀人灭口!
李智彬和赵娟请骑摩托的两人到刑警队详细说明了情况,知道坐摩托车的壮年男子叫韩立春,家住距县城十里的韩寨村,因为农闲没事干,每天拉着架子车到县城搞搬运。那天因为活路特别好,晚上临回家时他买瓶白酒和几张豆腐皮美喝一阵,哼着小曲上路了。走到四里桥村西麦地边时,见一个男子躺在路边,旁边站位妙龄少女,放着一辆新摩托车,他心中纳闷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就在这时那少女说话了:“这位大伯,我的亲戚喝酒太多晕倒,不能骑摩托车了,给你20块钱,请你把他拉到医院行吗?”韩立春一听当即答应,收了她的钱,把地下躺着的男人抱上架子车拐头就走。因为他心急跑得快,口没封紧的白酒瓶子倒了,孙局长的衣服上浸透了白酒他也不知道。进了四里桥村以后,韩立春心想,反正这喝醉酒昏迷也不是啥大病,到县医院去还得进城跑太远的路,不如就近找个诊所给他醒醒酒算了。于是他就将孙局长拉进了张保才的诊所然后就急着回家了。他从电视上看到公安局发布的寻人启事,心想这事人命关天,自己既然知道芽儿,就应该找到办案人说清楚,谁知道还没有见着办案人,面包车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李智彬和赵娟听韩立春讲完,立马由他带路来到当晚孙局长躺过的地方,见路边湖面似的小麦地,被压出一条近1米宽的凹沟,绿色的麦穗都朝着路边方向倒伏。他俩顺着被压倒的小麦稞往里边走了十几米,见小麦又被乱糟糟地压倒床铺那么大一片。李智彬蹲在地上拨着被压倒的小麦稞仔细寻找,发现了被人挖过的松土。他拿起旁边一根新茬硬树棍往下一掘,挑出一个花色三角裤头,细看裤头上还有血迹和精液。土坑旁边掉有一部手机,打开查看号码正是孙局长的。收放好这些证物,李智彬和赵娟又查看周围的情况,发现距案发第一现场300米处,也有一片麦稞被蹚得东倒西歪。他俩奔过去细看,见地头被砍断的树根茬子上,粘有明显的血迹。赵娟将带血的树茬子片取下来,放进了随身带的塑料袋。他俩勘查完毕松了一口气,赵娟的漂亮容貌喜成一朵花:真得感谢老天爷这几天没下雨和这里行人稀少哇!现场没有受到一点破坏,不然事情真是麻烦了。
经过化验,树楂子片和三角裤头上的血迹及精液,分别是三人的。这说明在孙局长案发的第一现场,至少出现过三个人。那三角裤头估计是妙龄少女的。精液不用说是孙局长的。可地头树根茬子上的血迹是谁的呢?赵娟这时又想起了在张保才诊所检查孙局长尸体时,发现他贴身内裤上粘有精液和血迹的情况。她原以为孙局长在妻子例假时还过夫妻生活,没想到是在这里玩弄处女,对孙局长的厌恶变成了憎恨。“可他咋会乐极丧命呢?”李智彬国字脸上的浓眉也拧到了一起。他和赵娟又商量一阵,认为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是必须找到那个妙龄少女。他俩下一步的行动又有方向了。
三
当天下午,李智彬和赵娟带上韩立春乘车来到卫生局,他们要去查找谜底了。因为他俩分析,肯为孙局长献出宝贵贞操的少女,除了图钱就是孙局长的下属。所以他俩决定先从局机关下手。
李智彬和许杰副局长到里屋谈了一会儿,知道该上班的人员都在岗位,就和赵娟一起带着韩立春到各个科室转悠,让他暗中指认那天晚上请他拉孙局长的少女。当他们来到打字室时,韩立春一看见打字员秦莉,轻声说:“就是她!”李智彬让他再看仔细一点,韩立春肯定地说:“绝对错不了,别看她今天把那天晚上的马尾巴头发扎成了刷子把儿,她鼻凹上的那颗美人痣,我在月光下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赵娟找秦莉谈话,只见她身材苗条,体态曲线分明,满头乌发闪亮,瓜子脸白中透红,高鼻子大眼,算得上女中佳丽。一提起孙局长的死亡,秦莉矢口否认这事和自己有关。赵娟告诉秦莉,从案发第一现场,挖出了带有血迹和精液的裤头,问她要不要进行血检对照。秦莉一听,像霜打的茄子耷拉下了脑袋,不得不如实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秦莉中专毕业到卫生局当了打字员以后,心里对这个枯燥单调的工作一直不满意,总想到财务科当现金出纳。有一天孙局长转悠到打字室,谈话中她提到了这事。孙局长的狐狸眼色眯眯地盯着她微笑着说:“让你这个小美人当打字员也真是埋没了,不是熊亮提醒还真把你忘了。我让你到财务科当现金出纳,你咋谢我呀!”秦莉一下子没明白孙局长的意思,随口说出:“要精心理财,报答……”她的话还没讲完,孙局长忽然扑过去要搂抱她,吓得她抽身夺门要走。孙局长一声:“站住!”又把秦莉镇住了。他坐到椅子上,阴沉着冬瓜脸一语双关地说:“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要害怕。这事就像保险柜里的现金,随便花去一些,只要账目做好,照样不会出事。何去何从?你想好了再说。”讲罢悻悻离去。
当天晚上,秦莉躺在床上来回“翻烧饼”反复掂量:“这可是身败名裂的事啊,以后咋给男朋友交待?”“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手心,现在的社会干啥不是为了钱?”一想起孙局长说的“保险柜里现金花去一些”“只要做好账不会出啥事”的话,秦莉是锅炉房爆炸——火(豁)出去了。她见了孙局长眉来眼去,说话嗲声娇语,引得孙局长神魂颠倒,上班心神不宁,约定秦莉那天晚上快点兑现柔情,答应第二天就让她到财务科上班。
吃罢晚饭他们见面后,孙局长突发奇想:过去整天在室内做爱俗气厌烦,不如到郊外的麦田寻欢,既安全又清新浪漫。秦莉抿嘴微笑一下跨上了孙局长的摩托车,紧搂着他的腰驰到了城外四里桥一个偏僻路边的麦地里。云雨之中,当孙局长看到秦莉臀下裤头上粘有斑斑血迹时,知道自己又逢处女,占有欲霎时美得他心神荡漾,肆意狂欢不能自制……
就在这时,离孙局长他们约300米的麦地头,突然传来瓮声瓮气的“我找到他们啦!”“别让他跑了!”“一定要逮住他!”的人群呼喊声,并有人蹚麦稞发出的“唿啦唿啦”声响愈来愈近。正在兴头上拼命翻云布雨的孙局长受到如此强烈的惊吓,忽然伏在秦莉身上昏过去了。维护自己少女声誉的本能驱使秦莉用力把孙局长推到地上,翻身爬起穿好衣服,又给孙局长系好腰带,拽着他像拖死狗一般把他弄到路边,又慌忙把拉倒的麦稞扶正。
秦莉擦一把头上的冷汗再仔细听,周围突然没有一点儿声音了。“这是咋回事儿呢?”她长嘘一口气镇定一下情绪,弯腰到孙局长身边轻声喊他没有回应,她有点害怕了,急忙到旁边折断一棵小树干,转回刚才躺过的地方挖个小坑,捡起自己的裤头埋了进去。等她转身又到路边束手无策时,韩立春拉着架子车赶了过来……
四
秦莉说到这里哑巴了,赵娟眼盯着她问:“还有啥事没说清楚吧?”秦莉神慌心虚地说:“就这些……这些事,别的我啥也不知道。”赵娟给她倒杯茶端过去,轻声细语地说:“秦莉呀秦莉,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孙局长死亡案事关重大,不抓到凶手能了结吗?你刚才说过听到麦地头有人呼喊的声音,我们发现那里的麦稞也被趟得乱糟糟的,那天晚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到过现场?你看见他们是谁?”
秦莉听了,心里一阵哆嗦,又沉思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我把孙局拉出麦地,听周围突然没有了一点声音,就害怕地四下张望,发现东边不远像有个人影,一闪不见了。”“你看清楚了吗?那人影像谁?”赵娟紧接着问。秦莉迟疑了一下回答:“我看清楚了,那人影像是局里的小司机熊亮。”“你能确定吗?根据是什么?”李智彬听了不放心地又追问她一句。秦莉低着头羞愧地小声说:“熊亮正在追求我,我对他的身影还是很熟悉的。”李智彬和赵娟听了,马上通过许杰副局长找到了熊亮。
李智彬见熊亮进来,叫他脱下鞋袜,看见他脚上大拇指缠有绷带。赵娟从塑料袋里掏出带有血迹的木片,她还没有开口熊亮就长叹一口气颓丧地说:“真佩服你们警察的能耐,我彻底坦白交代,彻底坦白交代。”接着陷入了愤怒的回忆。
原来,熊亮对秦莉爱慕已久,一天不见秦莉就像掉了魂似的,有一点空闲就往打字室跑,为秦莉端茶倒水献殷勤。秦莉也喜欢熊亮眉清目秀的帅哥样子。她看时机成熟,就向熊亮说了心里话:“想和我交朋友也中,你得求孙局长把我调到财务科当现金出纳。”熊亮一听当即答应,还拍着胸脯说:“这是小菜一碟,我给他开小车,整天鞍前马后没黑没明地干,这个面子他肯定会给的。”谁知道熊亮给孙局长说了以后,答复却是“遇到机会再说”,他心里猛然一沉。后来熊亮又听别人说“孙局长找秦莉谈话了”,“他俩现在眉来眼去,亲热得很”。他心里像被扒了祖坟一样恼恨,暗骂孙局长这个老色鬼真不是人,“利用手中权力不知玩了多少漂亮女人,如今连自己司机的女朋友也不放过。”熊亮心恨得牙痒痒,表面上装作没事人一样,决心要给孙局长一点颜色看看。他听别人说男女交欢时,如果突然受到剧烈惊吓,男方会立即昏迷甚至暴死,于是想出了惩治孙局长的绝对高招,暗中时刻注意孙局长和秦莉的行踪。
那天晚上孙局长和秦莉进入麦地以后,骑电动车随后跟踪的熊亮估计他俩进入高潮时,突然在附近不远的麦地头捏着嗓子,装成几个人的腔调大声呼喊起来,并奋力蹚着麦稞尽量弄大声响,朝他俩躺着的地方走去。熊亮蹚着麦稞走了几十步,估计预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即弯腰蹲在麦稞里静观其效。他伸着头看到秦莉搞了一连串动作,确信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就弯着腰跑出麦地,准备到停放电动车的地方去。谁知道他刚出麦地,没留神被脚下的树根茬子绊了一跤,穿的皮鞋被绊掉了,脚大拇指也被扎出了血。他忍着疼痛坐在地头穿上皮鞋,直到秦莉等来过路人,用架子车把孙局长拉走,秦莉也骑着摩托车回去了,他才骑上电动车,悄然隐形尾随架子车后边,到了四里桥诊所,偷偷观察动静。
第二天早上,熊亮找到孙局长的妻子吴桂花,假说自己晨练跑步的时候,碰到了四里桥的亲戚,告诉他孙局长昨天夜里咋会死到他们村张保才的诊所里了,公安警察已经去勘查过现场,发现孙局长内裤上粘有精液和血迹。吴桂花听了对熊亮感谢一番,发疯一般朝公安局跑去。她知道孙局长常在外边偷偷寻花问柳,决心要把丈夫的死因,硬说成是张保才父子的罪过,她要维护孙局长的名声啊!
熊亮讲到最后又叹口气说:“我原以为计划得天衣无缝,以孙局长见不得人的狂淫暴死,迫使他的家人顾及面子,快点将他火化了事,没想到节外生枝,牵连进了意想不到的事,自己最后还是被暴露出来。”
李智彬和赵娟听完熊亮的讲述,到县医院找医生询问有关情况。医生告诉他俩,男女做爱达到高潮时突然受到惊吓,男方会有昏厥的情况。挽救的办法是女方保持原有姿势不变,连续轻声呼唤男方的名字,男方慢慢就会醒来。可是秦莉把孙局长推翻在地,张保才又按清醒醉酒人的办法输水降温,犯了男人泄精后严禁受凉的大忌,孙局长的死亡就难免了。李智彬和赵娟听了,感到这起案件确定谁是凶手还真麻烦。他俩虽然破了案子,却没有一点成就感。
再说吴桂花见公安局迟迟没对张保才父子动手,反而让秦莉到她亲戚家推回了孙局长的摩托车。她像母老虎一般跑到公安局大闹,说公安局执法不严,包庇凶手,甚至到县委撒泼。县委领导向公安局问明了情况,沉着脸告诉吴桂花:“就你丈夫那德性,你还有脸再闹下去?你的问题随后也要解决!”吴桂花听了心里一震,暴怒的凶相才泄气收敛,同意安排孙局长的后事。
“究竟谁是害死孙局长的凶手呢?”官方没有公布。事后有人为这事儿写了一首打油诗说:淫官贪色命归西,亲人护誉枉费力。情敌除霸用巧计,拉车民工没报虚。美女不该讲假话,仇家解脱消冤屈。究竟谁是真凶手?这事蹊跷真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