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克和妻子罗拉五年前搬到一个幽静的小镇上生活,他们恩爱和睦,跟周围邻居相处融洽。库克非常享受这种安宁的生活。
然而,随着一个叫布兰达的女邻居的搬来,这种安宁被打破了。
布兰达是个漂亮的单身女人,个性张扬,喜欢向人炫耀自己丰富多彩的风流史,受到思想保守的小镇居民的一致唾弃。但意外的是,她和罗拉成了好朋友, 成了库克家的常客。不论白天晚上,她随时会来到库克家里,坐在沙发上高谈阔论,宣扬诸如独身、一夜情之类的观念。库克所向往的平静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库克想改变这种局面,将布兰达从自己的生活中赶出去,可是罗拉似乎很享受这种有闺蜜的日子,怎么都不肯疏远布兰达。
库克只能寄希望于布兰达尽快结婚,有了丈夫,或许她就能远离罗拉。可是,尽管布兰达经常向他和罗拉宣布自己有新的恋情,在伦敦、伯明翰都有情人,可她的那些情人不但没有娶她,甚至从来没有一个人来过她家。
一天晚上,布兰达刚从伦敦跟情人约会回来,就来到库克家里,向罗拉说起此行的快乐体验。库克因为身体不适,早早回卧室躺下了,但布兰达的声音透过房门、墙壁不断传入他的耳中。只听到布兰达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独身自由自在,想跟谁交往就跟谁交往,想有几个情人就有几个情人,所以,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
库克听了,几近崩溃:布兰达会带坏罗拉的!这个坏女人真难缠!
就在这天晚上,库克第一次有了让布兰达赶快去死的念头。
而接下来的一件事,让库克动了杀心:小镇上有一个独身老女人,在某天晚上,被人用菜刀砍死在厨房,而家里并没有被翻或被盗窃的迹象,因为其他地方也发生过类似独身女人被菜刀砍杀的案件,凶手一直逍遥法外,警方调查后认为,很可能是同一个心理变态者所为。
通过这件案子,库克看到了机会:如果自己用同样手段砍死布兰达,警方肯定会认为是那个变态者干的。
为了万无一失,库克制订了周密的计划,计划的第一条就是改善自己和布兰达的关系,跟她变得亲密一些。小镇的人都反感布兰达,只有他和罗拉是她的朋友,不存在杀人动机,那如果布兰达死了,警方就绝对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库克总是主动陪着罗拉到布兰达家里拜访,甚至于罗拉得了流行性感冒不能出门,他晚上都会一个人去布兰达家里坐一会儿,陪布兰达喝一杯睡前酒,这才互道晚安回家。
如此一段时间后,小镇上的人都说,布兰达和库克夫妇简直是亲如一家。此话传到库克耳里后,他觉着时机已经成熟。
碰巧的是,库克此时也患上了流行性感冒。
这天晚上,罗拉要去伊莎贝尔家参加生日舞会,镇上的人都接到了邀请,当然,布兰达除外,她是唯一不受欢迎的人。在她离开之前,卧床不起的库克让她请来了罗森医生。罗森为库克诊断后,认为库克肺部有炎症。趁他不注意,库克将体温表放进了温水杯里,于是,当医生查看体温表时,体温是令人咋舌的三十九度八。
罗森给库克开了药,叮嘱说:“你必须卧床休息,多喝点水,不要下床活动。当然,体温这么高,你也无法下床行动。”
“我觉着没问题。”
库克装做逞强,起身下床,又故意让自己倒下去,显得果真无法行动。
八点半,库克开始行动,他起身下床,先去厨房拿了菜刀,然后又去了后院的杂物间。他不敢开灯,摸黑从壁柜里找出雨衣、手套,穿到身上。可能是因为身上有汗水,雨衣穿起来有些费劲。然后,他就去了布兰达家。
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一刻钟后,库克返回家,将溅有布兰达血迹的雨衣、手套都扔进后院的焚烧炉内。因为小镇的人都习惯在早上焚烧垃圾,他怕晚上焚烧让人怀疑,决定明天早早起床焚烧,而后进屋,将菜刀洗净,放到原处。
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有一点出乎库克的预料:因为过度紧张和惊吓,当天晚上,他的感冒加重,第二天早晨并没有早早醒来。
于是,等他醒来后,就看到布兰达家的门口,停着两辆警车,罗拉悲伤地告诉他:布兰达被人用菜刀砍死了。
库克表现出相应的惊讶和悲伤,但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马上起来将焚烧炉里的东西转移。可是,当他的脚落地的瞬间,一阵强烈的头晕令他又重新倒在床上,他真的发高烧了!他只能安慰自己,警察一定也会认为是那个变态者干的,不会认真调查的。
很快,有警察来到库克的家里,调查布兰达的有关情况:平常都跟什么人交往,为什么经常会去伦敦、伯明翰等等,库克夫妇据实相告。最后,警察问他们,你们认为谁可能杀害布兰达?
罗拉说:“一定是那个专杀独身女人的变态者干的!”
警察却摇头:“不可能,那个变态者昨天已经被逮捕了。”
床上的库克闻听,脸色都白了,幸好警察以为是患病的原因,叮嘱他好好养病,然后就离开了。
警方对布兰达家里和庭院进行地毯式搜索,没有什么发现,接着又扩大范围,对周围的庭院也进行了搜索。就这样,他们发现了库克家焚烧炉内的雨衣和手套。
很快,警察就带着搜查令上门了。警长亲自对库克进行询问,库克决定作最后的挣扎。
警长开门见山,问:“听说你是布兰达的情人?”
库克大出意外:“这是诬蔑!我们只是好朋友!”
警长笑笑:“你别狡辩了,这可是布兰达小姐亲口对她在伦敦的好友说的,她说你是他的情人。”
“她是在说谎!”
“说谎的人是你!”警长说,“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有好几个人亲眼看到前些天你太太生病期间,你每晚都一个人在布兰达小姐家里待到深夜。你不会否认吧?”
库克慌了,他万万没想到布兰达会跟朋友信口胡说,如果警察相信自己是她的情人,那自己就有了行凶动机:因情杀人。
他只能争辩说:“她……她有很多情人的,伦敦、伯明翰都有,可能是被另一个情人杀的吧?”
警长摇摇头,坚定地说:“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除了你,她没有其他任何情人,只是在伦敦有一个女性朋友。”
库克大吃一惊!一瞬间,他想明白了:怪不得布兰达的那些情人从来都不来看她,既然她能把自己说成是她的情人,那么什么乔治、威廉、史蒂夫……肯定也是她为了向人炫耀编造出来的,这个变态的女人!
库克绝望地大叫:“不,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
警长说:“当然不是你。我们在你家的焚烧炉内发现的雨衣,并不是你的,而是你太太的。”
库克一怔,记起来了,自己穿那件雨衣的时候有些费劲,衣袖很短,而且肩膀也十分狭窄。
警长站起身:“库克先生,对不起,我们要带你的太太回警局。”
“为什么?”
“因为她发现了布兰达跟你的情人关系,涉嫌报复杀人。”
库克傻了眼,旋即叫起来:“不!不是罗拉!是我杀的!”
警长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不过,罗森医生已经为你做证,他说当天晚上,以你的病况根本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