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当代书坛,阵阵暮气,一度让我失去了对一种艺术门类的兴趣。比如说,对书法艺术的判断不能以艺术标准进行,对书法家的研究做不到客观与公正,那么,这一领域无疑是病态的、毫无生机的。面对这种现象,我一直坚持对伪大师、伪书法的批判。同时,我也期盼更多的青年书法家出现,改变书法界并不乐观的局面。
混乱的书法外部环境,未能影响刘亚丽单纯,静美的书法心理,她把握住书法艺术的审美核心,以传统的方式理性问津,又以现代教育的方法进行阶段性的提炼。
细腻的感觉,维护了刘亚丽书法的艺术品质。关注内心,注重细节,一丝不苟地进行艺术的形象塑造,矢志不渝地探求书法艺术的生命涵义。其楷书天资烂漫,结体自如,线条灵动,如雪山中流出的一条小溪,清澈、纯洁,令人浮想联翩。行草饱含晋人气象,含蓄、内敛,没有晋人一心北归的焦虑和客居他乡的痛楚,却有家国一统的优雅、自信、清爽。被雨淋湿的女人心情,亦成为刘亚丽书法创作的精神.
诗人离不开感觉,书法家亦然。当代书法创作的提升,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书法家感觉的生发。注重文学修养。刘亚丽习书之余又不断“扩张”自己的艺术领地,喜读诗词、当代文学。
书法是综合艺术,书法家当然是现代意义上的文人。遗憾的是,当代书法家的先天不足和固步自封,使当代书法家的形象始终不能高大起来。这一点,刘亚丽有自己清晰的判断,为此,她在书法创作的过程中,也重视自己的文化阅读。
当代女性书法研究,还没有提升到文化批评的高度。然而,女性书法家队伍的形成,便有了这样的文化事实——女性主义的立场和女性经验的表达。同时,也意味着新的书法审美价值的产生和审美心理的拓展。因此,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关注女性书法创作的发展状况,以美好的祝福,分享她们的创作成果。
钟繇说:“笔迹者界也,流美者人也。”学书成家,不仅需要朝夕揣摩、池水尽黑的功夫,而更要在效仿过程中,有悟性、有自知,在读懂前人书法的内蕴上,取精弃粗,获得经典所赋予的魅力而转化为自己的艺术因子,从笔迹演化流美为人的精神。从刘亚丽的习书过程和书法作品看,她的楷书以褚遂良《雁塔圣教序》为基础,虽然她研习过北碑,但她只取北魏书中宽绰的形体和朴厚笔意,而弃其粗犷之态,以符合自己所需。所以她的楷书有着结体宽绰,格调清新之态。尤其是小楷作品,最为出色,她在书写过程中能随字形的大小参差成行,而又不失整齐清爽,她的隶书似得汉隶遗风,并沉浸于《开通褒斜道石刻》和《石门颂》之间,在浑穆古朴中,多了几分大气,将汉书风范与现代气息相契,使其隶书有着男儿的刚毅之气。这是她书法的又一特色。
。她的行草书,是以“二王”为基础的,近年来,她下窥元明,汲取杨维桢的跌宕之态和王觉斯的奇肆纵放之势来进行探求。她的行书有浓烈的铁崖居士风采,妙处是在于她有变化而又不故作哗众取宠的变形夸张,以自然的心境流露用于行书的挥洒。她的大件行草书作品有着一泻千里的气韵,其行笔的动势,点画的扫刷,能从心所欲地驾驭于笔下,无滞凝之笔,这是她的可贵之处。她在布白上,能使满卷字形大小错落,将长、方、扁、圆随心安排,产生对比,凸显变化。用墨上,她将王铎式的浓墨、涨墨、和渴墨相结合,随着书写的节律和字形变化而形成墨色、墨块上的变化,使之有很强的视觉效果,也即当前所说的“展览效果”。王澍在《论书剩语》中说:“束腾天潜渊之势于毫忽之间,乃能纵横潇洒,不重故常,自成变化。然正须笔笔从规矩中出,深谨之至,奇荡自生。故知奇正两端,实惟一局”,这一精辟之论阐明了书家只有极为“深谨”的理性把握,在扎实的基础上才能奇荡自生。我认为大件行草书创作是体现这一道理的,不是信手使气的故作,而且也于她的精神气格相通,大气中有妍雅、狂放中有内秀,这是她书法的再一特色,也是她以后更应该倾注精力不断完善的地方。
书法发展到今天,更多的女性开始以专业的心态和状态介入书法创作,仅仅作为“女红”似乎已经无法浮出水面了,因此书法的专业性已经横亘在大家面前。我想刘亚丽一定是想走的更远、更高,一个美丽的女性、一个书法美眉,在自己挚爱的书法面前,内心却是如此的执著、坚毅与艰苦,然而,这一切她无悔!
一个美丽的女书法家,用素墨在宣纸上书写的已经不仅仅是一张张作品,而是永远都化不开的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