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算成功,但我很尽兴。我不太依照别人标准去生活。”
“当女作家,可以文艺,但不能矫情。精神上要很出世,做事行为上特别入世,这才是真文艺。”
“我不喜欢所有的怨:哀怨,抱怨,埋怨……还是要无怨无悔呗,我是真的能去承担。”
“如果有人觉得我有一点点成绩的话,那么他们唯一的来源是:我勇敢。”
“女孩子总讲:我看不到未来,其实没有人真正会看得到未来。”
“过生活不能紧张,女人要在放松的状态下,才会真的美。”
和秋微约好一间书吧聊聊。到达之后短信她:你到了之后打电话给我。她却回:我已经在这里了呀。拿着手机四处寻找,却原来刚才一进门的那个波浪长发的风情女子就是秋微。她穿一件蕾丝长袖的衣衫,衬着卷发和光洁的额头,竟让我没有认出来——她已经不是我印象里,那个一直留着齐头帘长直发的女少年了。然而,这或许才是她本初的面貌。
过生活,我要我的自在 秋微做过生意开过公司,经营多年之后,关掉了它。“我的生意都是别人给我的,它耗了我很多时间,还是没有赚钱。当我放下精力去写书和做节目,却很快就有成效了。”也许发现自己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在整合资源上做不到游刃有余纵横捭阖,她开始发挥自己的长项:毕竟还是术业有专攻。做生意的人,对钱要很有企图心的,而她是个“散财童子”。对金钱很无感的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和一个理财专家聊天,开始有计划地理财。“我有一笔不动产,是为了保障自己万一生病时能用的。我不攒钱,有钱就会花掉。我想我有权利舒服:已经刻苦工作了那么多年。但不能完全不理财,毕竟自己有年纪了。定期我会去买基金,就把这笔钱认为‘丢了’。我不期待乍富。” 没错,她只想让自己的人生过得尽量自在。 写了那么多书,做过那么多活动,多年当主持人,然后她小时候却是个少言寡语的孩子。“那个时候一年说的话可能都不如我现在一天说得多。我可能一个下午都在画画,一个下午都在做泥塑,上天赐给一个人的灵感和天赋,如果没有接住,那就错过了。”
于是在有生之年,秋微希望还能再学其它的东西,比如美术之类的,也可能是摄影或者雕塑,再或者是设计。她还想花一些时间去学禅修:“我对人和宇宙之间的关系,很好奇。”想去更多的地方,去南美学拉丁舞、去一次南极、去纽约学戏剧、去巴黎去学做可松。她喜欢茶,希望能养个茶园;每年能有一两个月,去看不一样的人,过不一样的生活——这都是她50岁之前的规划。然而她却不爱拍照留念,经历过了就是过去了:“你把影像保留下来,so what?” 她当然也爱工作,但她的区别于某种类型的工作狂:那些工作狂如果不工作,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他们一边抱怨工作辛苦,但如果没有工作,就会万分失落。但对秋微来说,工作和生活是严格区分的。“我不会要求工作给我安全感。每个点上的获得或缺失,都不会影响我的全局。”这也许是她一直活得自在的真谛。“我一点也不算成功,但我很尽兴。我不太依照别人标准去生活。” 97年大学毕业时,大家都还在想是不是要落户口,她却在比较内心对哪件事情真的感兴趣。这个和选伴侣一样,是从长计议的。她是任性的,但重点在于她肯为自己任性买单。“我不喜欢所有的怨:哀怨,抱怨,埋怨……还是要无怨无呗,我是真的能去承担。不是你没有选择,而是看你愿意与否。是在温和的状态里熬或者耗着,还是你去选择一个自由的状态。你今天坐在这里采访我,其实我没有任何天分和背景,如果有人觉得我有一点点成绩的话,那么他们唯一的来源是:我勇敢。
女孩子总讲:我看不到未来,其实没有人真正会看得到未来。”过生活不能紧张,女人要在放松的状态下,才会真的美。 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秋微特别喜欢两本书:一本是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另外一本就是张大春的《聆听父亲》。一路以来都有人写男人的成长,可是没有写女人的成长。摇滚,性,各种问题都在,可能他们的生活像花一样从石头缝里怒放出来,那我们女孩呢?
秋微尽的是一己之力,她写一个女孩的成长。“我们的教育让我们失真。我们长大了,自由了,想保留原真的东西。我希望那些扭捏作态不好超过30%,可是很多人,可能连3%都没有保留下来,可是那是他们的选择。”她的计划中,要至少写两部。于是,新书《女少年》就这么迈进了我们的视野。少年,是个多中性的词。女少年,读起来,有一种奇异的口感。 这种奇异之感,从她的本身一直蔓延到她的作品。她本身就是奇异的代言人,然而她却有一种特别智慧,让我们在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各种奇异糅合在一起却异常和谐。“当女作家,可以文艺,但不能矫情。精神上要很出世,做事行为上特别入世,这才是真文艺,绝不会不着调。”
对于着调,她得定义很简单:要看决定行为的是情绪还是目标,当你情绪化了,就是不着调。“你还是在一个集体里,还是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我毫无隐瞒对出名有愿望,我一直很想高调。但对我来说,有个很重要条件的是:我要以作品说话。我不会当腊肉让自己挂在那里被关注——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 多年的北漂生涯,从来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这或者压垮一个人的热情,或者成就一个人的坚韧。秋微让自己成了后者:所有不好的东西发生的时候,你怎么去看它的正面因素。”比如节目被下掉,对我的刺激是:节目怎么才能越来越好。我不是电视台体制内的员工,也让我有机会去不同的地方当‘第三者’。我能做到的就是,怎么让你越来越离不开我。“这是她的挫折之处,但克服挫折,其实就是有成就感的。
刚做电视的时候,看不到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后来网络发达了,看到别人对自己的批评。一个是风格凶悍,一个是说她长得丑。”开始是很受伤的。为什么受伤害?一个是因为你心里有短板,一个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当你在评论同一个人的时候,你想想,你会不会当着他也这样讲,如果你有任何躲闪的时候,你就不要这样讲。“没错,不喜欢,可以换台——这个选择权在你手里,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任何事情都是双刃剑,秋微做了十几年主持,很爱这行。但她又是爱自由的,“而且不喜欢人事,不能隶属于一个机构。一直心有戚戚焉的是,十六年之后,我的节目还是可能随时被下掉。”她十几年以来都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一直觉得自己是工作上的第三者,因为没有契约,所以它不能给予保护,会让人没有安全感——但没有安全感,这才是正常的吧。 佛教徒双手合十,这个动作是能开启心智的,能感受到安详平和喜悦。你负面情绪太多,怎么能感受到好的事情?“可是疼痛来的时候,我们头三秒就能感受到它带给我们的不适——但是它什么时候走的,我们却不记得。我们总是对”好的事情“不敏感,感觉太迟钝,如果我们能让自己的感觉均衡,就已经很好了。当一个人怕被伤害的时候,他就会先伤你以求自保。”当你释放很多正面元素,你收到的正面的元素才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