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26岁时完成了《亚威农的少女》,达利27岁时创作出《永恒的记忆》,米开朗基罗29岁时向佛罗伦萨民众揭幕了《大卫》;这几件传世杰作,都是几位大师在30岁之前完成的。
大师们何以在事业早期就完成了如此惊人的作品?天赋异禀无疑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关键因素:出道早,毕加索、达利、米开朗基罗都是十来岁就开始画画了。以下作品来自七位功成名就的艺术巨匠,皆创作于他们的少年时代,透露出诸位奇才成长之路上的一二。
保罗·克利,《撑阳伞的女人》
(1883—85)
这幅儿童画描绘了一个撑着阳伞的女人,由保罗·克利绘于1883至1885年间,当时的艺术家约5至6岁。图片来自维基共享资源
1902年,刚刚从慕尼黑美术学院毕业的保罗·克利(Paul Klee)偶然翻出了幼时的一些绘画,其中便包括了这幅:一个女人打着一把变了形的阳伞。这些绘画都创作于3至10岁间,克利自我评价道:“它们是我至今最出色的作品。”在此后的艺术生涯里,这位包豪斯老师始终颂扬儿童创作中的真善美,甚至在创作成熟时期“临摹”过儿子的图画,以期实现儿童画里那种不加刻意的特质。
乔治娅·欧姬芙,《无题(手)》
(约1902)
乔治娅·欧姬芙,《无题(手)》,约1902。图片致谢乔治娅·奥·吉弗基金会
1904年,14岁的乔治娅·欧姬芙(Georgia O'Keeffe)离开家中的农庄,去了威斯康辛麦迪逊郊区的天主教寄宿学校。入学第一天,有一个课堂速写作业是画一双石膏手模型。老师点评欧姬芙画的构图太小、线条太浓,懊恼的欧姬芙差点哭了出来。此后数月,年轻的艺术家一直在刻苦练习,进步飞快,老师甚至给她的作品标上了作者名,在教室墙上骄傲地展出。艺术家日后回忆:“在淡淡的画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又黑又大,我非常吃惊。那看起来不像我的名字——而属于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萨尔瓦多·达利,《菲格拉斯附近的风景》
(1910—1914)
萨尔瓦多·达利,(左)《菲格拉斯的庆典》(1910—1914)(右)《菲格拉斯附近的风景》(1914—1916)©Salvador Dalí。卡拉─萨尔瓦多·达利基金会(ARS 艺术家权益协会),图片致谢达利博物馆,佛罗里达洲圣彼得堡市
这件小尺幅作品是达利现存可考的最早作品,由6至10岁间的艺术家画于一张明信片的背面。仔细查看小画,浅色的天空和云彩处还隐隐透出了另一面的印刷图案。达利在距离巴塞罗那不远的小城菲格拉斯长大,他早期的不少作品都描绘着生长地加泰罗尼亚的风光。这部分作品多采用印象派风格,灵感来自达利的人生导师、家族好友拉蒙·皮绍(Ramón Pichot)。皮绍是一位专业艺术家,跟毕加索关系不错。在皮绍的力劝下,达利的父亲终于同意把儿子送去马德里学习艺术——达利从此开启了不走寻常路的超现实主义艺术生涯。
巴勃罗·毕加索,《骑马斗牛士》
(1889—1890)
巴勃罗·毕加索,《骑马斗牛士》,1890。图片来自维基艺术
毕加索的启蒙老师是他的父亲何塞·路伊兹·伊·布拉斯可(José Ruiz y Blasco),后者在当地的一所艺术学校教画画。当毕加索的技术逐渐成熟,这个男孩常常被父亲叫去给自己的作品增添几笔,做最后的润色。毕加索从不自谦(毕竟作为一个天才,自谦就是虚伪),回忆起孩提时代的作品,毕加索曾说:“我从来不像小孩儿那样画画。我12岁时的技巧宛若拉斐尔。”确实,毕加索当时的作品已经展示出纯熟的笔触以及对人体肌肉结构的高度掌握,而这幅《骑马斗牛士》——现存毕加索最早的油画——是他8岁时的作品!截至那时,毕加索还未曾接受任何正式训练。在天赋之外,这幅画还提示着贯穿艺术家一生的迷恋:斗牛以及有关斗牛的一切。
爱德华·霍普,《看海的男孩》
(1891)
绘于霍普三年级成绩单的反面,签发日期为1891年10月23日,艺术家时年9岁。《看海的男孩》,图片致谢 Arthayer R. Sanborn Hopper 收藏基金
绘于霍普三年级成绩单的反面,签发日期为1891年10月23日,艺术家时年9岁。《看海的男孩》,图片致谢 Arthayer R. Sanborn Hopper 收藏基金
爱德华·霍普(Edward Hopper)生于纽约州奈亚镇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5岁开始画画。父母全力支持他的绘画兴趣,7岁时给他买了一块黑板,10岁的时候送了他许多教画画的书。霍普童年放画材的箱子上贴着标签“未来的艺术家”(WOULD-BE ARTIST),冥冥之中已做出了预言。《看海的男孩》绘于霍普三年级成绩单的反面,签发日期为1891年10月23日。就像画中男孩,霍普本身也是水边长大的小孩——艺术家童年的卧室面朝哈得孙河,小时候,他便常常带着速写本跑到河边,记录下河边泊船的结构和索具。
阿尔布雷希特·丢勒,《自画像,13岁》
(1484)
阿尔布雷希特·丢勒,《13岁的自画像》,1484。图片来自维基共享资源
阿尔布雷希特·丢勒(Albrecht Dürer)在28岁完成了他最著名的自画像:艺术家长发及肩,身着镶有皮草饰边华丽的外套。丢勒在13岁时完成的自画像令人震惊程度不亚于此幅,当时,他刚刚开始在父亲纽伦堡珠宝店的学徒生涯。此后不久,这个早熟的少年就放弃了家族生意,转而师从本地艺术家迈克尔·瓦尔盖默(Michael Wolgemut)学习水笔画与木刻版画。后来,丢勒突破了雕版印刷画的艺术传统,也成为了德国文艺复兴的先锋。
米开朗基罗,《圣安东尼的苦难》
(1487)
米开朗基罗,《圣安东尼的苦难》,约1487—1488。图片来自维基共享资源
米开朗基罗(Michelangelo Buonarroti)在12、3岁时已显现出了超人才华,其画中精妙的细节便是有力佐证。据米开朗基罗早期的传记作家记载,《圣安东尼的苦难》是艺术家的首幅油画,描绘着圣安东尼在朝圣途中饱受折磨和诱惑的情景。尽管这幅作品是对15世纪德国艺术家马丁·松高尔(Martin Schongauer)所作版画的临摹,但米开朗基罗稍稍改动了其中细节:一次鱼市之旅给年轻画家带来了灵感——他在一个魔鬼的身上描绘了微微发光的鳞片;同时,他还将意大利阿诺河河谷风光融入背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