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已数载,但大部分时间又去“发挥余热”,所以并没有真正歇下来。最近稍得闲暇,便着手去做一件一直想做的事从自己所收藏的字画中,选出几幅内容合意、尺幅相宜的书画,将居室布置一下。过去住老城区旧屋,挂的是经过装裱的字画,画轴过长,挂在新居不适合了。于是定做了几只红木镜框装帧字画,不仅美观,而且书画也能保护得更好。
选择书画,我有自己的想法。首先,“书画重笔意。”一件作品,须是书画家有心而作,匠心经营,才能展现艺术魅力。若是敷衍应酬之作,则不足取。其二,有的书画内容与自己所从事的行当有关,赏之能从中受益,布置与斋室朝夕相对,百看不厌。其三,书画作者若与自己曾有交谊,其作品张诸壁间,就更有意义。
鉴于此,我客厅中的四幅镜屏,便选择了陈从周的墨竹、唐雨堤的花鸟、朱福烓的行书、李昌集的草书,均系我所心仪的书画家昔日所题赠。与四幅镜屏相对的墙面上,横挂一只镜框,里面是卞雪松先生以北碑体书写的“巧夺天工”四字。其下以草书题款:“北碑拙趣,往往自然,凤书盆景专家从咫尺之中成其天然……雪松。”另有一幅徐晓白教授转赠的其老友尤无曲所绘盆景静物图,挂在进门的客座中,亦觉得体。还有一件丁家桐先生的墨宝,写的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题款为“凤书先生大作迭出,书以志贺”。这件书法作品我虽喜爱,但题款内容令我汗颜,挂在客厅恐招人笑话,只能挂在书房,引以自勉。
陋室中有了上述书画的点缀,顿觉蓬荜生辉。有友人造访,共同欣赏佳作,众皆兴趣盎然。每逢此际,我便难掩内心的陶然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