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修复师就是“画医”,为书画救死扶伤。正是这一古老的工艺和代代修复师“化腐朽为神奇”的“神技”,才使今人有幸能看到如此丰富的古代书画珍品。
“书画修复是一门手艺,也是一门艺术。”这不仅仅是我个人,而且是整个书画界自古至今的共识。我能够在书画修护方面小有成就,与出生于美术世家有关。我的爷爷李城堡、叔叔李宇都是家乡小有名气的画家,因此自小便深受美术的熏陶,丰富的家族收藏使我从小就对古书画产生了强烈的收藏欲望。而从小到大伴随这些家族藏品长大,令我深感书画这类易损文物存在保存的难题:“要如何使用科学保护手段令其‘延年益寿’?”2002年,当吉林艺术学院开办了全国第一届古画修复与装裱专业时,我欣喜万分地选择了这条向往已久的道路。
我认为,大学系统的学习和以往的“作坊式”师徒相承最大的不同就是能更快、更科学、更深入的掌握传统书画理论及实践知识,这令我受益匪浅。
大学毕业后,我如愿进入广东省博物馆裱画室,专门从事书画修复工作。多年的实践工作,更加坚定了自己对这个行业的热爱。我修复过的“古画”作品涉猎非常广泛,不仅仅是狭义的“古代书画”,还有地契、中外古籍、隋唐写经、历史名家字画、圣旨诰命,而修复的藏品质地也包括了绢本、宣纸、机械纸等多种类型。
曾修复过的一幅明代书画给我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这幅明代书画画面残损严重,已经到了一碰就掉渣的程度,在揭裱的过程中,找到了问题出现的原因,由于原画作强度下降十分严重,与原托底纸大量脱离,一碰就成粉状。前几次的修复师(从命纸揭裱时的层次可以看出在这之前至少修复过3次以上)由于担心出现危险,都采用了保守的方法,也就是保留原来残缺不全,又严重剥离的托底纸。这就导致每次修复后实际上都没有起到真正的保护作用。因为原来的托底纸不去除干净,就意味着即便重新装裱起来也不会使画面牢固,依然一碰即掉。这样的修复等同于二次伤害。我当时也面临着前几位修复师一样的艰难选择,要么明哲保身,依样还原,要么冒着风险,“力挽狂澜”。最后职业道德还是告诉自己,一定要使其真正得到科学保护,否则良心不安。我花了一般修复作品20倍以上的时间和精力,揭裱了几十个小时,才将一幅不足4平方尺的书画揭裱完成。欣慰的是自己和画主都对修复效果非常满意。
其实书画修复师就是“画医”,为书画救死扶伤。正是这一古老的工艺和代代修复师“化腐朽为神奇”的“神技”,才使今人有幸能看到如此丰富的古代书画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