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作伪与代笔书画,自古有之,元代也不例外。以复制品或伪造冒充真迹也崖见不鲜,特别是复制、伪造书画大名家象钱选、赵孟顤、元四家的作品之事或见于文字记载,或有复制品、伪品传世。但有的在当时并非有意作伪,而是照着范本临学,临本流传下来被后人当作真迹;有的则是小名家作品,或无名数作品,被改款伪托或误定为某大名家的作品;也有一些是亲属或门人的代笔书画。元代尚无像明清两代作伪书画的作坊,多半属于个人的活动。
元人伪作前人的作品
辽宁省博物馆藏有李公麟款《临韩斡狮子德图》卷,《石渠宝发三编·乾清官》着录,其名款为李公麟,但从时代风格看不会早于元代,艺术风格又颇似任仁发一派,但其水平比任仁发低,是出自元代学习任仁发一派人的手笔。
元代人造当时人的作品
故宫博物院藏有一件钱选《孤山图争卷》,《石梁宝笈初编》着录,其画和自题的时代风格属于元代,艺术风格也颇近钱选,故文征明在题跋中将其定为钱选真迹。但细看该画的用笔,则显得纤弱无力,徒具形似而失其神彩,自题字也较板滞,与钱选水平相差颇为悬殊,当是元代专学钱选画法的作伪者所伪造的。
另外,天津节文管处收藏有钱选款的《青山白云图》卷,《石渠宝笈初编》着录,是元人作伪,但元人的题跋是真迹,当属后配。上海博物馆藏钱选款《四季桃花源图》卷,也属元人作伪,情况与《孤山图》相仿。当时,伪作钱选绘画作品甚为普遍,所以钱选不得不在晚年使自己的作品“别出新意”,并题上晚年新起的别号“霅溪翁”以示区别。
元人临摹同时代人的作品
台湾故宫博物院藏赵孟顤署款的《临急就章》册,《古果宝笈初篇·重华宫》着录,后有鲜于枢大德七年跋,又俞和题七古,实际上赵、鲜于均是俞和的临本,临的是赵孟顤大德癸卯即大德七年(1303年)所书《急就章》和鲜于枢至元辛卯即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所题别本《急就章》的观款。在赵书年款和鲜于书年款上出了破绽。鲜于枢如何能在赵书写出之前的十四年就为赵孟顤作跋呢?鲜于枢早已在大德六年谢世,更不可能死后一年作跋。同时,俞和题诗中有云:“睛窗展玩开蒙者,书法一一手可扪。和今学之自有元,要与此书继后昆。”说明他是临学而不是有意作伪,所书几可乱真。
改小名家款为大名家款
故宫博物院藏的所谓曹知白《十八公图》卷,《石渠宝笈初篇》四四着录,后有十八公赋已佚,据考证原为元人卢生所画,在树木处添曹知白款,变成了曹画。
原无名款 误为大名家
故宫博物院截元人《诸葛亮像》轴,原来根据图中有赵孟顤铃印,误定为赵孟顤画,实际上画法完全不类赵氏笔墨。可能曾经赵过目,加铃印章,便被后人误定为赵画。
将无款画添上名家款
故宫博物院藏所谓赵孟顤《仙庄图》,《古渠宝笈三编·延春阁》着录,似盛思一路画法,因盛的画法受过赵孟颇的影响。此画水平不低,故被咋为伪者添款冒充赵孟顺之作。以上改款、添款、误定的书画作品,此处仅各举一二例,关键在于依托大家之名以咐其身价而已。
代笔书画
赵孟顤曾为其妻管仲姬代笔,故宫博物院藏管仲姬《致三总管札》第一行及末行均署名“道升”,从中明显地看出是先误书“孟顤”款后又在此二字上改写为“道升”的,此书运笔结体为赵书之法,明白易晓。这是代笔的最好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