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3日下午2:00,中国嘉德香港2018年春拍“观想——中国书画四海集珍”在香港JW万豪酒店举槌,本场共334件精品上拍。其中,黄宾虹写赠知己郑轶甫《北高峰图》以2100万港币落槌,加佣金最终以2427万港币成交。(拍前估价:HKD12,000,000-22,000,000)
黄宾虹《北高峰图》1952年 立轴 设色纸本 画89.5×48cm;跋26.5×48cm
在杭州的最后七年,是黄宾虹创作最为开放心魄的时期,这一时期的作品多有神来之笔,如《黄山汤口》致陈叔通、《南高峰小景》致章伯钧等。《黄宾虹年谱》记壬辰1952年,为郑轶甫作山水一帧,即拍品《北高峰图》。郑轶甫与宾翁晚年同住栖霞岭,时常往来,对其的生活多有照料,并担当知己,如今保存下来的“与郑轶甫书”中,有许多二人共同探讨画艺的往来通问。在1953年的信中,黄宾虹提到眼睛几乎失明的严酷状态为其造成莫大痛苦,讨论《画学篇》刊印诸事,其中不乏对干事人疏漏造成困扰的满腹劳骚,可证二人关系之亲近。1954年,宾翁在上海治疗目疾,亦参加华东美术家协会成立大会,郑轶辅陪护看望。1955年底,黄宾虹带病复书友好,在与郑轶甫的通信中,犹谈艺术一如往昔,并指明其精彩之制,均作贻赠亲友。
黄宾虹《北高峰图》中北高峰与南高峰齐为西湖十景“双峰插云”之一,乃杭州的第一高峰,号称“钱塘之柱”。登上北峰凌云宝塔,极目纵眺,浩瀚钱江和秀美西湖尽收眼底,山上古木葱茏,怪石嶙峋,黄宾虹晚年的艺术灵感得到源源不断的鼓舞和启迪。黄宾虹喜欢在题跋中表达他的绘画主张、艺术主张和文化理想,在本幅的裱边题款中,宾翁详细剖析了宋元以降绘画史的演变,北宋“气韵生动”是为“正宗笔力”,推崇“诗中有画”,“神似高于貌似,无声同于有声”,如此长跋也显示出黄宾虹对这件作品遍示良法的自足和满意之情。
有趣的是,黄宾虹在晚年款识中的题字有从右至左倾斜之势,呈现晚年眼力与腕力的独特表现,与清初“四王”之一的王时敏极相似。在画面中,我们可以看到他的分明以笔,融洽以墨,以身使臂,以臂使指,画面中传递出的对笔墨与意境的深刻领悟,书法中表现出的劲健与出神入化,与其画相映成趣。另外,一件同样创作于1952年、画心尺寸相差不大的黄宾虹赠好友吴鸣《松筠高阁》(尺寸92×44cm)于2013年6月北京保利春拍上以1069.5万元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