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2012年告别人世时,享年91,显然已是高寿。但是,对于一个还有旺盛的创作活力与创作激情,而且还在不断创作书画精品的杰出书画家马自强先生来说,人们还是不禁要痛惜他的早逝。
我原以为他会比黄宾虹、齐白石活得更长,因此,曾经要求他在百岁以后给我作一幅画,写一幅字,可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
我一直认为,书画创作往往是一个书画家综合素质的自然流露,有多少功力,有多少文化素养,有什么样情思意绪,都会统统反映在他的书画作品上,任何矫揉造作都无济于事。从马老这里,我又得到了一个有力的例证。
马老生前,2001年,我曾在看过马老许许多多书画作品之后,给他的一本书画作品集写过一篇序言。
我曾经说:
马老的画作不拘一格的构图,既能“巨刃摩天”,又能“金针刺绣”,娴熟生动,运用自如的笔墨技巧;加上随意写来,字体苍劲秀逸,内容简练可喜的诗跋,幅幅佳作无一不使人进入一个如啜龙井茶,如饮茅台酒,每一个毛孔都感到恬适舒畅的奇妙境界。
他有来自传统的功力,但毫不拘泥传统。他勇于不断创新,却决不玩旁门左道。中国画的优秀传统,在他这里只是一种铭心刻骨的精神积淀。他显然并不满足于仅仅表现他继承传统的卓越才能。而时下某些画家的千奇百怪,他“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他一心追求的是“天工与清新”的美。
我还说:
“马老的创作,是‘神工独运’的,是‘拙规矩于方圆’的;是‘得之自然,出人意表’的;是常常‘妙在画外’的;是‘纵意恣肆’又非‘纵笔快意’的;是常常毫不‘辞费’,而简洁得‘一笔了’的;是有法而又‘舍法’的;是创作时有‘天倪’驱动,作品完成后总充满‘华滋’的‘书味’的。”
如今,马老的书画全集和他的数以万计的写生画稿都即将先后出版,我应安徽美术出版社之约,为之写序,此时此刻我谨郑重地补说两句:
马老在书画诗篆刻等方面的综合水平和整体成就,他对艺术至死不衰的痴迷,他钻研艺术,深究艺术底蕴的非凡的勤奋,再加上他的道德情操和仪表风度,当代书画界能与之匹敌的,可能不会超过二十人,还可能不会超过十人。
马老和马老的书画艺术定将千秋不朽。
2013.7.15于合肥琥珀山庄红尘绿屋
(郭因,作者系美学家,美术史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