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权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也是如今较少见的精通“诗、词、曲、书、画”的通才。半个多世纪的研习,20年行走两地的体验,使他对这两座城市有着独特视角,并怀有眷眷深情。在他的笔下,花鸟山水浑然天成;两地别致风情,于优美词句间汩汩流淌。
“大胆”拜师先博后精成诗书画多面手
早在1957年,年仅15岁的杨永权还在念中学,便追随岭南画派名家冯曼硕习画。冯曼硕是赵少昂最早期的学生之一,从小喜欢涂鸦的杨永权久闻大名但一直无缘相见。一次偶然的机会,杨永权终于见到冯曼硕!生性有点腼腆的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和另一个同学“大胆”走到冯曼硕面前,怯生生地对冯曼硕说:“我想跟你学画画。”冯曼硕看着这两个略带稚气的少年,竟欣然一口应承:“喜欢画画呀?那周末到我家来,大家切磋切磋。”“拜师”如此顺利,这位名家竟如此谦虚,出乎杨永权的意外,也让他十分惊喜。在接下来的三年间,每个周末,他都风雨不改地到冯曼硕的家中习画,其扎实的作画基础便是从那时打下来的。
佟绍弼是著名学者、诗人,被誉为“南园后五子”之一,1964年起为《澳门日报》先后撰写“粤讴选”和“腊斋谈”专栏。当时已是其门弟子的杨永权成为他的得力助手,搜集资料,抄写稿件,耳濡目染,获益良多。佟绍弼因材施教,提议杨永权多读类书、文史笔记,获得丰富的知识,继而转向专精。这一个“先博后精”的治学之路,使杨永权成为文学上的多面手,最终在诗、词、散曲上游刃有余,造诣精深。
词作成追忆澳门风景的窗口
杨永权的诗、词、曲在上世纪60年代已崭露头角,这次书诗画展共精选了数十首诗,均由他自己用行书、小楷进行书写。
这些诗作,除了吟咏白云山、萝岗香雪等颇具本土特色的风物,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对澳门风情的独特表现。在六首竹枝词中,他对澳门社会多方面的生活观察入微,颇具意趣。“一抹斜阳落翠微,驰车氹仔去如飞。咖喱花蟹饶滋味,更喜挞沙鱼正肥。”词作朗朗上口,澳门特色美食一目了然,令人印象犹深。“射虎屠龙豪气生,宵深搏杀到葡京。换来筹码都输了,赢得如斯烂赌名。”所描述的正是澳门闻名海内外的博彩文化。
不仅如此,杨永权也把澳门消失的风物写入词中,为我们打开一扇追忆澳门昔日风景的窗口。“信道苍生造化奇,飞榕拔地发骄姿。盈盈照得孖公仔,背靠庭前连理枝。”这首竹枝词写的是澳门著名的普济禅院昔日的一棵连理树。上世纪90年代以前,它堪称澳门的一道亮丽风景线,后来不幸遭遇蚁蛀,所有澳门人都为之惋惜。“现在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它,但直到现在绝大部分澳门人都知道这棵连理树,他们一看就明白。”杨永权说道。
杨永权与澳门的情缘可追溯至1964年。其时虽然不能亲往澳门,但当时他已是《澳门日报》的投稿作者。1990年,他正式进入《澳门日报》工作,转眼间已历20载。说起这个地方,他的言语间充满着浓浓的深情:“澳门民风淳朴,人际关系热情融洽,在历史上,400多年中西文化交汇,给那里留下鲜明的特色,这是大多数城市没法比拟的。”
麦华三、林近亲书诗作
在此次展出的诗作中,有两组作品很特殊:一件是由著名书法家麦华三所书的“白云山诗五首”;另一件则由知名篆刻书画家、有“澳门艺术界遥接古今的通人”之称的林近所书写的“西泠印社百年纪念诗两首”,这当中大有故事。
1978年,杨永权写下白云山诗词五首,送给麦华三赏鉴。麦华三一看,十分喜爱,当即对杨永权说:“能否把诗稿留下给我?”杨永权欣然答应。一个星期后,杨永权再度探访“万简楼”,麦老先生此时拿出自己的新作,杨永权打开一看,原来所书的正是自己的诗词!
林近与杨永权相识多年,并结为忘年交,林近一再邀其联句。在林近的大型国内外巡回诗书画展览中,杨永权的诗词更成为其书写作品之一。此次展出的诗作,是林近特意为杨永权留念而作。2004年,他们一起参加杭州西泠印社百年纪念活动,国内诗词界文人雅士济济一堂,好不热闹,杨永权当时即兴写下这两首诗,给林老先生留下深刻印象。2005年,他们一起到西樵山,林近大笔一挥,写下这两首诗送给杨永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