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界普遍认为《兰亭序》是“天下第一行书”,《祭侄文稿》是“天下第二行书”,然而,近代郭沫若研究王兴之、谢鲲墓志,发现《兰亭序》行笔过于流畅,点画飞动婉转、飘逸流美,与魏晋的拙质浑厚略有不同,而且郭沫若搜寻大量资料后,发现“兰亭集会”没有相关记载。
一系列的事实依据,最终让郭沫若下定结论,证明《兰亭序》是“伪作”,后世不少专家、学者赞同郭沫若观点,恰好《祭侄文稿》尚有真迹传世,各项历史记载明晰,遂将其推崇为“天下第一行书”,其实单从书法水平论就,《祭侄文稿》不输《兰亭序》,称得上“天下行书之冠”。
首先,从技法上分析,虽然《兰亭序》笔锋多变,呈现千百种意态,但艺术风格、墨色变化,《祭侄文稿》更加丰富、全面,《兰亭序》采用中、侧锋,笔画秀逸俊丽,而《祭侄文稿》以中锋、秃笔写就,加入篆籀笔法的饱满、鼓荡之气,流动婉通而不失苍茫浑劲,内在层次感更加丰厚。
同时在墨法上,《兰亭序》以平滑姿态,呈现浓淡、虚实变化,视觉冲击力不强烈,而《祭侄文稿》写于颜真卿悲痛欲绝之际,行笔不计工拙,仅用7次蘸墨便完成全卷,时而涂抹修改,墨色浓淡、枯湿变幻莫测,前一笔轻灵,后一笔则浑雄舒展,前后对比直观。
至于章法、结字,《祭侄文稿》动荡起伏、欹正相生,体势较之《兰亭序》开阔,变荡幅度大,更能激发字里行间的悲怆之气,让观赏者与之情感共鸣,同时丰坊曾说:“古大家之书,必通篆籀,然后结构淳古,使转劲逸,伯喈以下皆然”,篆籀的淳古质朴之气,代表书法起源,包容性更强。
《兰亭序》潇洒灵动、绰约虚和,体势紧结,笔势精深内敛,主要呈现帖学之美,不易于放大、缩小,《祭侄文稿》融合碑学、帖学两种风格,颜真卿乃“二王”笔法继承人,掌握用笔千变万化之妙,兼容碑学醇厚、古拙气韵,点画朴厚苍润,相比单调的帖学,《祭侄文稿》更加耐看,经得起品析。
最后从艺术性分析,《祭侄文稿》乃“笔由心法”、“无意为工”的代表作,每一个字从容随性,尤其是卷中涂抹、修改,极尽颜真卿心中的愤怒、悲痛,如苏士澍所说:“纵笔豪放,一泻千里,沉痛悲愤之情,溢于笔端”,搭配厚重庄严的碑学风姿,呈现浑然天成之美,远比《兰亭序》生动率性。
总的来说,《祭侄文稿》无论是历史价值,还是书法水平,足以胜过《兰亭序》,在2019年台北故宫博物院,将真迹出借日本展出,此次展览被命名为“颜真卿:超越王羲之的名笔特展”,当然也有一部分学者,持反对意见,认为《兰亭序》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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