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举办了个人版画作品展。其多幅版画作品入选国际美术作品展、国际版画作品双年展、全国美术作品展览、全国版画作品展览并有获奖。二十余件作品被中国美术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中国美协、世界美术同盟、黑龙江省(国际)版画博物馆、广东、湖北、黑龙江、广西、台湾、深圳、哈尔滨、东莞、苏州等多个省市美术馆、画院收藏。部分作品出展与美国、俄罗斯、法国、英国、韩国、日本、荷兰、加拿大、保加利亚等及多个驻外使馆展出。
长松傲雪不知年,寒鹿依依别有天,这是著名版画家张士勤先生作品所描绘的冬日里大兴安岭独特的自然风光。大兴安岭是地处我国最北,因独特的纬度和气候环境造就了那里雪域长天一色遥的壮丽景象。
中国画历来追捧的是空山鸟无人高山流水的隐世境界,然而在张先生的版画艺术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没有花开、没有流水的一个近乎不动的寂寥世界,那里几乎没有色彩没有喧嚣,甚至没有一片绿叶,然而艺术家就是通过这样一个近乎没有生息的素材,寄寓了他独特的天地恒寥,万物自生听的艺术氛围。试想一下,一个淡去了色相,空灵悠远,静穆幽深的世界是多么的静绝尘氛。
我们都知道版画是视觉艺术,木刻版画又以独特的刀味与木味使得它在文化艺术史上具有独立的艺术价值与地位。木刻版画不同于其他艺术的突出表现就在于他是以木代纸以刀代笔,再加灵活多变的拓印过程,使得刀、木、印完美的结合从而形成版画独特的趣味语汇和艺术形式。
在国画创作中可以大胆落笔肆意用色,而版画能改动的余地是有限的,刻刀入木的刀痕只能扩大,不能缩小。因此,每一刀都要考虑周全,但又不能把自己局限在刀型和刀法上,而是把个人的情感灌注到作品中,融汇在可视的艺术形象上创作性的发挥刀法的特点。这就要求创作者只有刀法的熟练程度是远远不够的,更多的是木刻版画和其他绘画作品一样,应该是思想性和艺术性的高度统一才可以。
如在《出山的河道口》《雪原逐鹿》里我们看到的是冰封的世界,水是寒的,山是冰的,雪卧在静默的大地上,又笼罩着无边的大森林,盎然的生机被荡尽,气氛凝重,肃穆中透出清冷。画冬即是在画雪,这里的雪扑簌着,弥漫开的,也可以是落定了的。春花秋月唯有冬天是最简单的,也是最难的,景色可以随时而易,雪也因时而别。在张士勤先生的作品中有风雪,有冰山、有北极、有朗日,有铮铮铁骨般栖息在这块土地上的生灵们,多种气象各有生命力各有趣味。在作品中描绘了鲜为人迹的世界里,满眼的萧瑟大有千山鸟飞绝之感。其实在这里画家并不是在画雪,而是通过大山森林等等来反衬雪,通过野逸趣味与喧嚣尘世隔绝开来,用寒林冬雪的寂寥折射人心。引导观者抵达新的精神境界,在雪景之中寻人迹,在傲雪凌寒之中得风骨。
绘画不是简单的形似模拟之物,绘画表现的不是目之所见的外在世界,而是画家的心灵体验,绘画的追求的结果是在具体的物象之外而不是在物象之上。先生通过冷景追求世界的真实,追求生命的价值。冰封的世界里,如何让画面充满生机,如何让这个世界活跃起来,我们都知道寂寥的世界缺乏的就是生命感。画家通过没有活跃的物质形式,却彰显了世界本原的真实所以它是活的,这个活是这个世界自由自在的存在。在中国哲学和艺术观念中,生命的精神在于万物都有生意,所以万物之生意是最重要的。他作品中的枯木寒水不是在说明葱茏的绿意和波澜,而是在回避,因为画家追求的是意超越色相的世界。是让世界自在呈现,从而建立真实意义上的世界。
大兴安岭的鄂温克族、鄂伦舂族文化是北方民族狩猎文化和驯鹿文化,它与农耕和现代工业文化有很大的不同。上个世纪在政府的号召帮助下他们一步跨千年融入到现代都市生活。而在当今人们忙于工作生活,除了一些历史和政治的专业人士很少有人研读历史,此时在文化宣传上更借助图像的力量在普通民众之间进行传播,无疑绘画成为了可视历史的记忆库。后人可以根据艺术来认识了解补充历史现实,作为一名本土艺术家,有责任弘扬地域文化。但历史不是杜撰,在当今社会历史题材纷多,历史的真实性尤为重要,在这就需要艺术家具有考古的严谨更不能以艺术家的感性思维去了解认识。在这过程中,准备工作尤为重要。因此,多年来张士勤先生不畏艰辛一次次走进鄂乡、走进雪野、走进深山去搜集追寻那段仅存的历史记忆。
在作品《最后的女酋长--玛丽亚索》中柔和而坚实的轮廓准确生动的表情刻画,借助光线抓住人物最具表现力的瞬间,以人物和背景明暗光线的关系加以生动准确形象的刻画,使作品中的老人具有古铜质地般的脸庞自然贴切又如雕塑一般浑厚具有永恒之美。这些作品都是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民俗情感,彰显了中华民族独特和厚重的历史文化自信在其中,深深地为民族文化自信的弘扬和传播奠定了基础。作品中融合了区域民众生活,狩猎,游牧,服饰等等综合艺术形式。是扎根兴安岭大地上在民族互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沉淀和丰富民族文化资源,增加民族文化知识。让更多的人对原生态环境下生活栖息的人们,背后所丰厚的文化底蕴,在保留民族特点的基础上,真正实现现代性,也由此可见木刻版画它的发展创新继承也是与时俱进的。
张士勤先生的作品反映了在高寒地区生活的平静、野逸、自我满足的精神世界,这些作品如同一面镜子般反射生活,貌似真实生活场景的绘画却早已超于了生活本身。它们或许来源于生活,但生活不会有如此超强的感染力。他能使简单的生活场景转化为伟大的艺术品,这与画家心绪超然物界之外是分不开的。只有按着自身的审美感受艺术逻辑等等进行组合,才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因素。因此,他的作品才具有无限深远的意义和永恒性!
艺术创作让素材活和活素材,是反映了两种生命的态度,前者是实实在在的,强调这个活跃的氛围是在我的观照中的,是有我的生命观。后者则是无我,是在看的过程中建立我和世界的关系是我让世界活。例如在《铁道兵丰碑》 《铁道兵-永远的丰碑》 作品中有兴安岭极具代表意义的历史丰碑等建筑,可以看出画家艺术底蕴的资深,他善于运用几何形状的构图方式,选择某一物体贯穿整个画面主结构线,对画面进行几何分割。使单一的空间产生大的节奏变化,通过遮挡将视线延伸,特别是背景的处理上,又为生硬的建筑带来鲜活的况味。在这系列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点、线、面、体、光、色、质等造型艺术元素的存在,而这些,就是他从生活到艺术的重要表现。
在绘画艺术中越是看似简单的作品其实是越难的,他的作品很简单,简单到整片雪野中只有一株红艳艳的越桔,但却给人以霜打落红满山秋,雪域焕彩千般媚的联想。他的作品很霸气,霸气到到方寸之间极目苍原岭纵横,枯松傲霜万壑烟。
兴安大地给了张士勤先生丰厚的回赠,刀笔耕耘的坚持中也让他和他带领的团队名声远播,张士勤先生成为这版画群体的领军人物,他的作品得益于大自然的滋养和自身文化的叠加,只有这种文化的自觉才能更好的带动人文和艺术史的丰富和发展,才能催生如此高标的物象!让一件作品既能成为一件好的艺术品,又能作为一个时代的标本,既能育化当代又能影响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