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一个只有11幅画作的展览在京城引人注目,这个展览就是在北京首都博物馆开幕的《凡·高和阿姆斯特丹的画家们》。这些来自荷兰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的油画作品,因为包括一幅凡·高于1887年绘于巴黎的自画像而吸引了从全国四面八方赶来的艺术信徒。其他10幅是乔治·布莱特纳、威廉·威森、爱德华·卡尔森、伊萨克·伊斯瑞尔斯等阿姆斯特丹印象派画家的作品,这些油画作品主要表现了19世纪末荷兰的人文风景,反映了那个时代荷兰艺术的巨大成就。据悉,此次展览将一直持续到10月9日。
凡·高自画像
这幅凡·高作于1887年的自画像,收藏于荷兰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凡·高一生中创作了30多幅自画像,这幅画是其中之一。据记载,凡·高于1886年来到巴黎,并对莫奈等人的法国印象派绘画技法产生浓厚兴趣。他试图采纳印象派画家们生动的色彩和自由的笔法。然而,由于凡·高当时没钱雇模特写生,他只好把自己当成模特,并且在一种最廉价的材料——硬纸板上作画。凡·高时年34岁,但是这幅自画像怎么看都像是50来岁的,可见画家当时的生活状态简直是太不顺心了。
卡尔森作于1890年的《农庄》。和其他艺术家不同,卡尔森并不青睐光线和动态。相反,他喜欢一种平静的氛围,用柔和的秋光、半秃的树木和静止的水面进行表达。
布莱特纳《马火炮部队》
布莱特纳作于1885年的《马火炮部队》。布莱特纳痴迷于军事操练和骏马这两个绘画题材,最喜欢捕捉动作。在这幅画中,布莱特纳以宏大壮观的场面表现了运动中的事物。马匹驮着骑手从沙丘斜坡上飞奔而下,仿佛径直向你冲来。马队后部被布莱特纳用虚化的方式处理,仅仅是一片黑色与黄色的笔触。此幅画作亦收藏于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
凡·高原作的上一次来京是在2006年5月,在中华世纪坛举行的《从莫奈到毕加索特展》大展,其中展出的凡·高作品是《梧桐树群》和《圣雷米的白杨树》。时隔5年,凡·高的人气还是很旺。
虽然在西方美术史的江湖排位中,即使是在荷兰,凡·高都算不上最伟大的艺术家——荷兰最伟大的艺术家是伦勃朗。但是对于这位在37岁时就给自己的肚子来了一枪的疯子而言,他的明星效应是超越美术界的,就像切·格瓦拉的明星效应已经超越了革命本身一样,他们都已经成为一个象征,为了精神上的追求最终毁灭自己,很让人心疼的。而且特别有故事性,割耳朵啦,妓女啦,自杀啦,死后画卖了多少钱啦,有点像《故事会》里的市井传奇,听一遍你就会讲了。
凡·高的故事在中国的流行要归功于当初那本欧文·斯通给他写的传记《凡·高传——渴望生活》,这本书在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流行得一塌糊涂,文艺青年们人手一本,虽然他们不要说是凡·高的原作,就是连印得好一点的画册都统统没看过,但是这妨碍不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激动,所以那个年代艺术家们的创作基本上是以悲怆为基调的,这基本上也要归功于凡·高。张艺谋在拍完《红高粱》后,对着媒体讲,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一本书就是那本《凡·高传——渴望生活》。几乎与此同时,日本人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凡·高的“力挺”,他们冲向欧洲,用当时最贵的天价把凡·高的画买回日本——很快,他们就被套住了——当然,现在又都解套了。
我看过一篇资料,说欧文·斯通描述的那个孤独悲催的凡·高是不真实的,实际上,在当时的艺术家圈子里,凡·高已经就被尊称为“大师”了,没错,就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周围的朋友们都很喜欢他的画,这也是支撑他不断地画下去的原因,但是,市场确实是不好,因为他那时候确实还是“小众”了一点,或许再等等,曙光就来了。但是他没那个耐心了,很着急地给自己来了一枪。而关于那一枪,也有证据证明这个苦人当时确实没想玩真的,只想给周围的哥几个再表演一把“大师的癫狂”,只可惜和上次割耳朵不一样,这回玩大了。你听说过哪个真想自杀的会先朝自己肚子上来一枪,然后捂着肚子步行几公里回家,最后在床上躺两天慢慢死去的吗?
无论如何,凡·高来了,还是要看一看的,连同他那些阿姆斯特丹的哥们,他们没能等来艺术品市场走向疯狂的时代,而我们如今安静地站在这个时代,有足够的理由向他们致以敬意,这是他们应得的,迟到的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