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8点,北京保利秋拍的中国近现代书画夜场,位于亚洲大酒店的拍卖大厅被各路买家挤了个水泄不通,当晚,保利秋拍中最重量级的近现代书画作品李可染的《长征》、吴昌硕的《花卉十二屏》、张大千的《天女散花》等都要上拍,这让在离开拍预定时间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入口竟然已经被人流堵上了。
今年国内艺术秋拍市场热闹非凡。上周嘉德、永乐、华辰、传是等拍卖行相继落槌,总成交金额不断创新高。其中,嘉德总成交额高达41.33亿元,刷新中国艺术品拍卖单季纪录,同时也是嘉德春拍总成交额21.28亿的两倍;传是秋季拍卖会800余件作品的总成交额突破5亿元,徐悲鸿的《万里秋风频回首》创造了徐悲鸿单匹马图的最高纪录。而保利的中国近现代书画总成交额到昨天为止已经超过了19亿元。市场究竟火爆到了什么程度?本报记者通过两天的亲身体验,来告诉你。
拍卖大厅比菜场还挤
在3号的拍卖会上,下午场直至6点半才结束,但7点钟的时候,保利的工作人员就给记者发来短消息,短消息说“由于夜场座位已经差不多被占满,需要进夜场采访的记者请速与我联系安排进场事宜。”
7点半,记者只好匆匆吃完晚饭进场,即使提早了半小时,现场竟然也已经没有座位了。再过10分钟,连入口处都挤满了人,有人开玩笑说:这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记者在现场碰到了一位来自浙江的知名买家,他说他在日场时看到的一半几乎都是生面孔,这说明“的确有热钱来了”。日场结束后,自己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因为“晚上的拍品更重头,我怕位置被那些生面孔抢走了”。
新手不断推高二线画家
这场拍卖的时间从晚上8点一直持续到昨日凌晨2点才结束,175件拍品全部拍完竟然耗时六小时。不过晚上11点过后,拍卖大厅便不那么拥挤了,一位买家对记者表示这是因为“初进拍卖场的新手体力上都支持不住,买了一些作品后便撤掉了”。
而在老藏家们看来,这场拍卖会之所以被拖得这么长,就是因为“新手们都在二线画家的作品上相互竞价”,当晚,起拍价只有几十万元的陈佩秋、蒋兆和等人的作品也都拍出百万元以上的高价,而由齐白石学生郭秀仪珍藏的齐白石《牵牛花》、《墨虾》等成交价也都是起拍价的好几倍。
“这些都是典型的新手拍法,他们对自己的眼力不自信,因此要买流传明晰的齐白石,而因为对一线画家重头作品的最高价没有底,因此买几张二线画家的作品也是相对安全的做法。”
最后,这场拍卖会上齐白石、徐悲鸿、张大千、李可染等画家的重头作品虽然纷纷拍出几千万元的高价,不过没有单幅作品打破嘉德秋拍李可染《长征》创造的 1.075亿元人民币的近现代最高价纪录,但保利的近现代书画总成交额却达到19亿元,单单一个门类,就几乎相当于嘉德今年春拍的总成交额。
原来里面有“门道”
拍卖结束后,记者在电梯里遇见一位山西买家单先生,单先生连连感叹“自己带的钱太少”,他说:“这次保利秋拍的起拍价,大部分拍品比春拍贵了15%的样子,不过加价更疯狂,我才买了6件东西,就花掉所有的钱了,很多差不多规格的作品价格几乎比春拍翻番了。很多中档作品加价的疯狂程度让我们这些老藏家看不懂,只值几百万的东西,硬是有人会加价到1000万把它买下来,而那些起拍价就达千万的好东西,反而竞价的人少了。”
就连保利拍卖的市场部经理刘静也大叹这几天来办拍卖手续的人有大半她都不认识: “刚才有一个举了160万的,拍卖师对他说‘160万是您的,180万有人出吗’,结果他竟然自己又举了一次牌子,又把价格给推上去了……”
拍卖会上一半以上的生面孔,买的还都是中价位或二线画家的作品,这算是怎么回事呢?一位从事拍卖业的资深人士对记者说:“别看有些生手在闹自己加价的笑话,其实他们明白得很,与其跟老藏家去抢几千万的重头作品,不如多囤积现在一些二线画家的作品,你想呀,一亿元的拍品,要翻到二亿需要多大的资金量,一千万的东西翻到两千万才需要多少资金,因此这些人并不是傻子,他们把原先几百万的拍品价位拉到上千万,为了就是能够下几次拍卖这些作品能在千万级的价位上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