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去年和前年在辽宁博物馆和浙江美术馆举办画展之后,知名作家刘墉携其绘画作品来到上海,这是他首次在上海举办画展。4月23日,“
花月春风·刘墉作品展
”在上海中心大厦37楼的宝库艺术中心开幕,展出刘墉历年创作的花鸟画作48幅。
作为一位畅销书作家,公众对刘墉的印象多半来自于那些著作扉页上刘墉的照片,有点白净、文雅,衬衫外面总要系一条背带。而此次出现在宝库珐琅厅的刘墉,头发、胡子已然全白,但步履矫健,谈吐风趣,自称是“老顽童”,要在画里表现“趣”。
画展现场刘墉为观众导览
绘画科班出身的作家
刘墉最为人熟知的身份是作家,他的散文集《萤窗小语》、《超越自己》、《我不是教你诈》为人所熟知。但他其实是一位绘画科班出身的作家,1972年毕业于台湾师大美术系,师从“渡海三家”之一的黄君璧和台湾本土艺术家林玉山。虽然他常以“跨界”的身份活跃于公众视野,但艺术也始终贯穿其履历。
刘墉花卉作品
2015年,“水云氤梦·刘墉艺术展”在北京画院美术馆举行,这是刘墉在大陆的首次个展,此后,他又接连在浙江美术馆和辽宁博物馆举办画展。谈及自己在艺术方面有着怎样的期待,刘墉对“澎湃新闻”记者表示,“对自己要有期许,但不能够过度期许,所以他于绘画 ‘存心要恭,落笔要松’,学的时候踏踏实实,真正落笔则要轻松。”他说自己很感谢读者对其文学作品的喜爱,作为一名作家,他做到了让自己衣食无虞,才可以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刘墉说,“自己在读者熟知的著作之外其实还出过很多其他的书,比如艺术类的《山水写生画法》、《花卉写生画法》、《翎毛花卉写生画法》,包括为黄君璧、林玉山两位老师出的两本中英文版的大部头《白云堂画论画法》与《林玉山画论画法》。很多是自己贴钱出的,因为不好卖,大陆也没有出版。”
强调“写生”、“解剖”和“透视”的国画家
此次展览展出刘墉历年创作的花鸟画48幅,都是从2017年浙江美术馆《书卷江山》、2018年辽宁省博物馆《梦笔生花》两次刘墉大展中精选而出,作品涵盖工笔、写意、泼墨等不同风格。
刘墉 鸟爪分类
刘墉 牡丹写生开花过程记录分析
刘墉非常注重写生。他为自己总结的画花鸟四法第一法就是要“观物精微”。他画动植物就像一位苛刻的自然学家,不仅仅是整体写生,还总是把花切开,看花瓣的规则、花蕊的数目、子房的位置,并作翔实的记录。画鸟为了了解羽毛结构,把各种鸟翅膀拉开来一根根记录,还要画出鸟的骨骼,计算鸟的飞羽数目。画螳螂就观察螳螂交配,记录下母螳螂在交配时吃公螳螂的每个阶段,精确计算到每分每秒。此次展览也展出了不少写生研究稿。
刘墉 孔雀羽毛分析
刘墉 螳螂写生
刘墉说,“西方人有时候会认为中国画是很笼统地套一个公式去画,我想要证明中国绘画是很有自然基础的,是从自然观察当中得来的,所以我会写《山水写生画法》、《花卉写生画法》、《翎毛花卉写生画法》。”
刘墉展出的作品风格偏向精细、工整地写实,他往往会将光影、透视等西画技法加入到国画创作。他说自己从高中时期就喜欢透视,经常自己研究透视。“我在大学上透视课会跟透视学老师争论,然后我就跟老师到走廊上,同学以为我们去打架,其实我们是拿尺子去比透视来证明我自己是对的,同学说我透视一定会挂科,但是我都拿最高分。”
刘墉的两位老师黄君璧、林玉山也无一例外强调写生和透视。黄君璧提倡吸收融会西方绘画手法,比如写实、透视、色彩的层层叠加等。林玉山重视写生,强调结构和光影。
临郭熙《早春图》
近几年,刘墉还把台北故宫博物院院藏“三宝”郭熙的《早春图》、李唐的《万壑松风图》、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原尺寸都进行了临摹。刘墉说,那个时代的职业画家、宫廷画家画松针真的是一根一根画,是真正的写生。“我们需要跟李唐、范宽那个时代的写生精神学习,往深处扎根。”
与先生黄君璧交往二三事
刘墉说,自己绘画的启蒙胡念祖是黄君璧老师的学生,所以他是先做徒孙,再做徒弟,最后再做入室弟子。
2016年,刘墉、毕薇薇夫妇向浙江美术馆捐赠31件中国近现代书画名家作品,其中一件黄君璧的《落霞孤鹜》是刘墉夫妇收藏的第一件作品。这件作品一直挂在他们书房中,点交时是现场从墙上取下来的。
黄君璧 《落霞孤鹜》
当年黄君壁、林玉山都是刘墉在台湾师范大学的任课老师。“我的花鸟画除了在大学里学一点,毕业后就没再跟他们学了。这些老师很妙的,大学毕业后老师就说,‘不用指导了,你自己知道好不好,自己画吧’。”
后来刘墉曾专门做黄君璧和林玉山两位老师的研究,并于1987年、1988年先后出版了中英文版的《白云堂画论画法》、《林玉山画论画法》。“我当时跟在他们身边,给他们主题,由他们画,我全程录影。然后再一点一点回放,这样几乎可以观察到老师作画时所有的细微动作,有些动作大师们很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可能他们不准学生这么画,他们却那么画。”
刘墉《易安词意》
“比如黄君璧老师会教学生,用石绿时不要跟墨混到一块儿,混到一块儿就脏了,可是我就会看到老师笔上的墨没洗干净就沾了石绿。我给黄老师指出来,黄老师还会说,‘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没有啊。’然后我拿个白色的卫生纸往纸上一压,它的墨就在这里。”
“其实它的脏恰恰造成了一种厚重,之所以老人家画出来的笔触比较蕴藉、比较深入,是因为他用较大的情绪画了较少的东西。”刘墉说。
昨天下午,刘墉还在宝库珐琅厅与宝库文化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柳费国、珐琅艺术家施君参加了以“东方美学的’文艺复兴’”为主题的对话沙龙,他的不少读者都慕名而来,现场气氛热烈,宛如一场“粉丝见面会”。
据悉,此次展览将持续至5月7日,为期半个月。展览采用预约制观展,每日限流2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