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并非机遇,而是一种选择;我们不该期待命运的安排,必须凭自己的努力创造命运。——布莱克
她若不是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怎会投奔舅舅,寄人篱下。这样的人生就算是悲惨了,可是她的悲惨命运并不止于这里。本以为亲兄妹情同手足,谁料她的舅舅毫不在意兄妹之情,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将他的亲外甥女卖给青楼。
虽然我们无法掌握命运,但是我们可以抓住机会,她不惧怕流言蜚语,从一名青楼妓妾逆袭成为画坛大师,然而,誉满画坛的她却无家可归,漂泊流浪40年。
她是谁呢?她就是那位从青楼里走出来的画家——潘玉良。
误入青楼
十四岁的她年纪尚小,虽然身材高挑,但毕竟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再加上之前心酸生活的折磨,让她丢失了该有的细腻与温柔,与青楼中的其他女子相比她就是那只没有见过世面的丑小鸭。正是因为她与生俱来的自卑与俗气,让她在青楼中受尽摧残。
为了与这凄惨的命运抗争,她开始学艺,她希望自己能够摆脱这样的现状,能够走出青楼。渐渐地,在青楼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久了,她也懂得了收拾打扮,再加上她底子本来就不错,稍作修饰,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儿。但是潘玉良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即使她完全可以成为青楼的头牌姑娘,但她却坚持卖艺不卖身。
巧遇善人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去。”一曲《卜算子》的曲调悠扬婉转。·
潘玉良正轻启朱唇,双目微闭,凄凉婉转的低声吟唱。原来海关监督潘赞化来芜湖上任,当地政府及工商各界同仁举行盛宴,为新任监督接风洗尘,潘玉良正在为他们表演助兴。
这凄凉的曲调像是在诉说着潘玉良那不幸的遭遇与过往,潘赞化被这为青楼女子深深打动。次日,潘赞化主动邀请潘玉良外出散步,在途中,两人都敞开心扉的谈论过往。在说起曾经时,潘玉良的眼角不禁泛起了泪花,但很快被她擦去了,她仍然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潘赞化。
在面对这个在逆境中顽强生存的潘玉良,潘赞化对她的不仅仅是同情,更多的是怜惜。他甚至为潘玉良写下一首诗:“原是冰肌洁白身,玲珑心曲本天生。漫言埋没无颜色,一出污泥便可人。”
一日,潘赞化主动提出希望潘玉良能够跟他走,就这样,潘赞华将她从那片泥潭中拯救了出来。从此,潘玉良的命运也从此改变了。
偶入画路
对于爱情而言,他们之间更多的或许是相互欣赏,潘赞化欣赏潘玉良,因此众多青楼女子,她带走的偏偏是潘玉良;潘玉良同样对潘赞化怀感恩之心,她甚至将自己的原姓张改为潘。
他们两人结婚后,潘玉良也进入到潘赞化的生活圈子,因此认识了上海美术专校的老师,通过看老师授课,潘玉良私下也开始自己临摹一些画。
潘玉良在绘画方面极具天赋,她从来没有学习过相关的知识,她的随手一画就得到了这位美术老师的赞扬,认为她是绘画界一颗难得的苗子。于是在老师的推荐和丈夫的支持下,潘玉良开始系统的学习绘画。
但是,潘玉良是一个独具特色的女子,她的绘画风格也与众不同,她笔下的图案大多都是女子的躶体画,这在当时是不被接受的,大家都认为这样的画有伤风气。再加上潘玉良之前是青楼女子,因此对她的流言蜚语数不胜数,尽管潘玉良的笔触生动流畅,极具绘画天赋,但是迫于社会舆论,也没有人敢收下潘玉良。
好在有一位老师不想埋没这样一位可塑之才,于是顶着压力,将潘玉良纳入麾下。在进入学堂后,同学们都对这位年纪较大并且初来乍到的潘玉良不太友好,大家都故意翻出潘玉良在青楼的那段不光彩的历史。但是,无论大家对她的评价如何,但是潘玉良都认真的活在自己的世界,她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因为她有过痛苦的从前,所以她格外珍惜现在。
人世沧桑
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潘赞化不忍自己的妻子遭受这样的诋毁,于是将她送到国外去学习。在西方那样开放的思潮里,潘玉良的绘画风格受到了大家的喜爱。虽然潘玉良出国后,在绘画上有了一定的成就,但是,她这一去,就和丈夫永远分别。
她何曾不想回去,她对丈夫的思恋日益加重,但是,由于动乱,她无法回到她的祖国,无法回到丈夫的身边,她只好在心里默默的思恋着丈夫。
在国外,她在绘画上有了巨大的成就,但是,她却对她的丈夫满怀愧疚。是因为潘赞化,她才能有今天,然而,在丈夫离世的时候,她却没有见到丈夫最后一面。她已经誉满画坛,但是却流浪他乡40年,半生在思恋与愧疚中度过。
都说茫茫人海中两个人的擦肩而过都是上辈子修了五百年的缘,能够在人海中遇到一个懂自己的人更是来之不易。潘玉良是幸运的,她遇到了潘赞化,那个懂她,疼她,爱她的人,潘赞化的出现,改变了潘玉良的一生,是他帮助潘玉良从一个青楼女子化身成为画坛大师。
潘玉良或许是一个奇迹,但是如果不是她懂得抓住机遇,不被现实打到,那这个奇迹也不会出现。她的人生谈不上完美,甚至充满悲痛与世俗,但是她却完成了自己的蜕变与逆袭,在绘画中燃烧自己,绽放自己,让自己从尘埃中开出美丽的花朵。命运发给她一手烂牌,还好她抓紧机会完成漂亮的反击。